“既如此,你为何还这般模样,又求本宫做什么?你自己做错了事,难道还要本宫来给你善后不成?”周礼气急,一把将桌案上一应书纸笔墨拂在地上,一片狼藉,恨声道:“你已官至一品骠骑大将军,乃是父皇的股肱之臣,你还有什么不满的要收贿赂?若是父皇查出你来,你失了父皇的信任失了兵权,本宫也失了一大助力。本宫一直告诉你们不要贪不要贪,你们偏不信,一个个忙着敛财,此时东窗事发,要叫本宫如何帮你,如何保你?你敛了那些财又有何用,你可有命去享?”他焦急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右手不断的敲着头,走至朱将军面前的时候突然蹲下来,将他拉起正视着自己的双眼,“父皇不是说了,若是你主动坦白并交还所受贿赂便从轻发落吗?你去找父皇坦白,父皇向来信你宠你,一定会饶了你,只要你将东西部吐出来。啊?”他使劲摇晃着朱将军,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还有,还有,趁另一人还未交待之时将他供出来,父皇一定会对你从宽处置。”一边说,一边拉着朱将军的手臂就往外拽,“事不宜迟,你马上去。”
朱将军乃是习武之人,周礼虽也粗通武艺,但哪里拉得动行伍出生的朱将军,被他用力一拽拽回来几步,一个踉跄,不由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将军依旧跪在原地,“殿下,那些东西吐不出来了!况且,臣也不知道禹城城守贿赂的另一人是谁,如何揭发?”
“你!”周礼勉强站稳了身子,将朱将军指着,“你,你要气死本宫不成?那你说,现在怎么办,等着父皇将那城守带回京将你供出来?等着父皇找到那持有账本之人将你翻出来?”
“殿下。”朱将军又磕了一个头,一副十分忠诚的模样,“臣的生死荣辱无甚紧要,但若是臣倒了,那您的未来谁与您一同谋划?臣的妹妹又要何去何从,为今之计,只有”他以手做刀在脖子上一划,“这样,死无对证,方是万之策。”
周礼比之方才冷静了一些,蹲下来,“你是说,将那城守杀了?”目光慢慢变得冷厉狠毒,“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只要在他交待之前,此事,我准了,你即刻着手准备,越快越好。”
“殿下,”朱将军却并不起来,目光有些犹疑的看着周礼,“臣说的,不单单是哪城守,还有”
“是了,是了。”周礼搓着手,“斩草除根,那个握着账本的人也不能留,必须在父皇找到他之前将他灭口,把账本抢回来并销毁。你一并准备吧,得手后记得着人通知本宫一声,免得本宫一直忧心。”
“可是”朱将军用拳头砸了地面几下,“这才是臣请殿下做主的地方,账本被骗后,前些天臣才收到那城守的信晓得此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长安就有流言传出,臣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等流言过后再慢慢打算,谁曾想这事这么快就传到了陛下耳里。”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为了安起见,臣这些事日都将这东西存在身上,殿下您请过目。”
周礼打开信封,并没有看到书信,“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