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苗揉了揉眼睛,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坐起。
身边你来我往,全是正在搏命厮杀的两股人马。
他抬起头,再次看到了那轮遮蔽半个天空的巨大“月亮”。
显然,他又一次深陷梦中了。
这时,刚刚击杀对手的一名士兵看见了他,便立刻举起弯刀怒吼着向他冲来。
谢苗坦然面对,本想被他一刀砍死醒过来算了。
但转念一想,醒了之后自己要面对的,是挤人地铁和拟人领导,以及主要内容是挨训的例会……便完全不想醒过来了。
迟疑间,弯刀已经砍了过来,发愣中的谢苗没来得及完全避开,胸口不深不浅的挨了一刀。
令他惊讶的是,梦里这一刀还真挺痛的。
这剧烈疼痛在本能的作用下迅速发酵成恐惧。但定眼细看,眼前这家伙贼眉鼠眼,一脸的尖酸刻薄样,与自己老板有十分甚至九分的相似。
于是恐惧和疼痛瞬间爆燃,烧成了熊熊怒火。
在我梦里我还能让你给我欺负了?
谢苗随手抓起一柄沾满血污和泥浆的伐木斧,毫无章法地暴起劈砍。对面的武士再度出刀,想要逼退谢苗。
然而武士不仅高估了对手的战斗经验,也低估了对手的拼命程度。
谢苗不管不顾,拼命硬顶着这一刀把斧头劈下。
结果就是一力降十会,斧刃凿烂了链甲,深深剁进武士的肩膀,血肉横飞。
不过这还完全不解气,谢苗一脚踹翻敌人,抡起斧头继续血怒暴劈,“妈的,叫你半夜开会!叫你克扣奖金!叫你天天逼逼赖赖!”
一直把敌人剁成肉泥,极度亢奋的谢苗也没有觉得疲惫。
这时,一支冷箭朝他射来,避无可避之时,一个穿皮甲的胡子大汉扑过来,帮他挡下了这一箭。
谢苗一刻也没有为这位陌生的战友感到悲伤,怒火中烧的他靠着这一幕分清了战场上的敌我,开始了发癫模式。
“天际属于诺德人!”
“我要拿你的头盖骨当碗使!”
“哼!想逃?闪电旋风劈!”
“无情铁手!大杀四方!吔啊啊啊啊啊!!!”
他悍不畏死地冲入敌阵拼命砍杀,成分复杂的嘴跟着双手一起狂暴输出。
也许是被他的癫狂所鼓舞,原本人数占优但士气低落的“己方”重燃斗志,跟着他一起奋勇向前。
再度剁翻四个人后,谢苗扔掉木柄断裂的斧头,赤手空拳地继续战斗。
为解压而学的泰拳在此刻派上用场,牢谢蹬地起跳,狠狠肘击眼前被他幻视成老板的敌人。
然而戴铁盔的敌兵完全就是耐肘王,挨了一记跳肘还能反击。
好在谢苗身后的战友及时出手,用一把飞斧帮他解了围。
不知不觉间,胜利的天平渐渐扭转。没拼过这一口气的敌军开始溃退,而站在谢苗周围的友军则高喊着乌拉发起反攻。
谢苗喘着粗气,心想今天这梦不错,主打一个战斗爽。
慢慢的,肾上腺素的作用渐渐消散,一直被压制的伤口疼痛开始反扑,将他放倒在了泥泞里。
——
再次悠悠醒转时,天已经亮了。
谢苗打着呵欠伸手去枕头下摸手机,却什么都没摸到。
而随着他这一动作,全身上下的伤口再次发力,痛得他叫出声来。
怎么回事?睡迷糊的他疑惑不解。
难道说是昨天在拳馆练拳练的?不可能,自己只是去练拳,又不是去兼职做沙包。
睁眼细看,映入眼帘的是用一根根原木垒起来的木墙,以及一位神情哀伤的金发姑娘。
谢苗努力回忆了一下,确信自己没有撞过全险半挂的大运。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您醒啦。”金发妹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