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膝下尚未有儿女,但范氏一族,却勉强算得上是人丁兴旺。
自他进京以来,无论是西山的田庄,还是花露水生意,亦或者正在兴建中的族学,都需要从南海县范氏一族中,挑选些精明强干,老实可靠的族人充任庄头、掌柜、管事之职。
这些人里,总有人会有姿色不错的闺女。
一旦定下婚约,凭着范府的资源,不说培养出一位大家闺秀,至少小家碧玉是不成问题的。
“不如,我给国维指一门亲事如何?”范进难得地主动开口。
指望范家子弟成才,尚且需要不少时日,福伯之子国维,却是现成的秀才,的确是值得他提前拉拢一二。
拉拢一个男人,还能有什么比送一个现成的老婆更高明的么?
说话间,范进几乎把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就差直说,‘福伯,你儿子要老婆不要,只要你开口,我立马把人给送来。’
“全凭老爷安排!”福伯激动得昂起脖子,两侧显露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被这个天大的惊喜差点砸晕了。
范府是什么人家,自家老爷是什么人物,越是在范府做事,他对此便越是心知肚明。
能与范老爷成为旁亲,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往后啊,有老爷照拂,自家小子还愁没有前途么?即便是混上一官半职,也不是没有可能。
“此时,总归还是要问过国维,要他亲自点头才行。”范进只是有这个想法,可究竟成还是不成,还要看年轻人的意思。
若不然,一番好意却办了坏事,反而不美了。
“他敢不同意,老子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福伯闻言,一下子硬气起来了,虽说他一贯溺爱老来子,但在这等大事上,却表现得十分强硬。
这倒也没什么出奇的,婚约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儿女同不同意。
这虽然有包办婚姻的嫌疑,可包办婚约也不全然是坏事。
比方说,若是后世包办婚姻的传统还存在,又岂会有那么多剩男剩女?
男人不愁没老婆,年纪一到,立马老婆孩子热炕头,出去辛苦一天,回家就能吃上热乎饭,女人也有人帮忙疏通管道,不用担心家里管道堵塞。
范进哈哈笑道:“此事不急,待相看之后再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
“不过,若是能成就一段好姻缘,国维可以拜入老夫门下,女孩子那边,可以与夫人结个干亲。”
干儿子不能随便认,难道干女儿还不能随便认?
女人可没有继承权,也不虞生出什么旁的心思。
左右不过是教养一番,抬抬身份罢了。
若不然,寻常庄头、管事、掌柜的女儿,可不够资格攀上前途无量的秀才公。
福伯闻言,脸上喜色更甚,忙不迭道:“回头我就给我家小子写信,把他叫上京来。”
能拜入范老爷门下,娶上范老爷的干女儿,这是何等泼天的富贵,简直就是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