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孩儿与她两情相悦,怎会为难于她。她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朕不过是想给她一个好的归宿,让她下半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少年皇帝脸上浮现出憧憬之色。
太后心下叹息,一入宫门深似海,没有人知道这看似美好的荣华富贵背后都是刀山火海里的荆棘之路,稍不留神,就落得个尸骨无存。
“你若是为她着想,哀家劝皇帝三思而行。哀家差她进宫来,若她真是自愿入宫。哀家自为她做主。”太后无奈劝慰道。
闻言永烨面露喜色。“皇额娘好生休息。孩儿先行告退了。”
永烨得了太后的许诺,满心振奋的回去了。
太后凝眉沉思良久。
苏沫儿上前服侍太后让她躺下休息。
太后伸手止住苏沫儿的动作:“怪哀家打小护的紧,才将他养成个如此的软性子。没有先帝的杀伐决断。”
苏沫儿看着太后一脸哀戚的面容,心疼不已。她服侍太后多年,最知道她这些年后宫生活的不容易。
“太后不必忧心,皇上他长大了。自是有了自己的主意。”
“为帝者,断不能为情所困。有了软肋,就是把弱点示于人前。朝堂不能乱。这个恶人,哀家来当。”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虽是久卧床榻,上位者的威严仍不能小觑。
“苏沫儿,你去传哀家懿旨,让那女子进宫来见哀家。”
………
翌日,坤宁宫内。萨仁附耳在牧其儿耳边说了几句。
牧其儿闻言震惊万分:“这里面还有皇上的手笔?”
“想来当初皇上定是心有不甘,对那女子惦记万分。才有了如此行径。昨日皇上还去了太后处,太后就着人要那佟氏进宫觐见。此刻人怕是已经在宫中了。”萨仁低声说道。
“不知姑母她老人家是什么心思?我倒要看看那佟氏可能对得起皇上的一番深情。”牧其儿娇俏着笑出声,眉眼间透出少女肆意妄为的绮丽。
“来人,给本宫换骑马服。”
满蒙两族是马背上夺天下。牧其儿是草原上长大的姑娘,虽是进宫为皇后,也没改了练习骑射的习惯。常去御马监外的皇家围场骑马。
牧其儿有一匹通体雪白名叫珍珠的纯种蒙古宝马。
是老王爷送给她的小马驹,如今已经伴着牧其儿五个年头。
牧其儿一人一马在马场肆意驰骋,正欢快间,眼角不经意瞥见一抹黑色,有点眼熟。
忙下马轻手轻脚追上前去,只见那人一身锦缎黑衣,手里似是摇着个折扇,不紧不慢的在前走着。
转眼间,追了几条街,走至一处僻静小巷,那人突然没了踪迹。
她正四下里查看着,就听上方传来一声嗤笑声。
就见那人坐在民宅的房檐上,长腿耷拉下来轻快的摇着。
折扇半掩着面,一双丹凤眼轻佻的看着牧其儿笑道:“我还道是谁家的小娘子,这般不知轻重的追人。原来是美人你!”
牧其儿怒意上涌:“登徒子!你敢不敢让本宫看看你的脸!”
“怎么,这就着急着相看我了?”那男人跳下房檐,稳稳落在地上,一双长腿紧实有力,看着是个常年习武之人。
修长的手指仍捏着折扇,“想看就自己来。”
话音未落,牧其儿也正有此意,大跨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扯他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