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喘了两口气,肖墨视线落在战场局势上。
阿尔卡多靠着惊人的恢复速度,还能站立,只是数次进攻都未得手,让他产生了一些出于生物本能的畏惧。
好在肖墨重新站在了他身边。
左手紧握着军刀,肖墨给阿尔卡多递了个眼神。
视线收回的一瞬间,阿尔卡多就已经作为诱饵先行发起进攻。
这一次弗拉德米尔大公的动作更快,一拳狠狠敲在爱子面门上,粉碎了他完美的鼻子和下巴。
随后杀来的肖墨一刀砍向其脖颈,眼见就要得手,弗拉德米尔用脚尖勾起阿尔卡多的剑,抬手就挡,直接将肖墨震开。
肖墨还没有放弃,再一次发起进攻。
苏醒之后肖墨感觉自己身体状态好了很多,如果是一开始弗拉德米尔表现出的战力,肖墨真觉得自己大概率在十招之内就能拿下。
可现如今对手进入二阶段,他那点状态恢复好像根本不够用。
又是一次猛攻近身,再次被弹刀踢开。
稍微瞥一眼阿尔卡多的状态,他眼底的猩红正在消散,这也就意味着,阿尔卡多会越来越弱。
显然阿尔卡多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并没有丝毫迟疑地再次选择为肖墨上前掠阵。
只是这一回合阿尔卡多五指捅进了父亲心口,那个前一秒还几乎无敌的弗拉德米尔,在应对这一回攻击的时候反应慢了下来,甚至直到阿尔卡多五指楔进他身体,他才无力地扣住阿尔卡多手腕。
肖墨眉头紧锁,从他现在的视角能看到,弗拉德米尔后背的伤痕根本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
也就是说,弗拉德米尔不是爆发原本的力量,而是在超常透支身体。
随后肖墨的视线又落在棺材边,那里有一套输血设备。
而阿尔卡多得手之后立即将弗拉德米尔顶翻在地,按住胸口之后一拳又一拳对着脸猛砸下去。
砰砰砰,那一声声闷响让人心悸。
得手了?
药剂师大喜,而肖墨却是站在原地没有了后续动作。
阿尔卡多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每一拳都用上了全力,更像是在发泄。
“你和那些孩子们不一样,血族藏身在黑夜当中,最大的敌人就是孤独。”阿尔卡多七岁生日这天,弗拉德米尔与他站在窗边,伸手按在身高已到他胸口的阿尔卡多肩头。
彼时的阿尔卡多看向窗外打闹玩耍的孩子们,对父亲的话一知半解。
但他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将父亲的话听了进去。
回忆整个童年时代,阿尔卡多不会违心地说自己不幸福。
父亲的教导,母亲的温情,在那个家,他度过了最好的童年和少年时代。
可是后来,随着介入血族事务,父子之间的疏远,开始加入伏弦麾下,一系列的事情带来了父子两人的疏远。
“啊!”阿尔卡多怒吼一声,双拳高高举起,对着身下的父亲猛砸。
就在这最后一击要砸在弗拉德米尔脑袋上的时候,肖墨抬起刀将他拦下。
阿尔卡多猛然惊醒,才发现身下的老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具干瘪的皮囊,奄奄一息。
弗拉德米尔将自己燃尽了。
慌乱,惊恐,失措,阿尔卡多瞳孔颤抖着。
用最后一丝力气,弗拉德米尔抬起右手,伸出食指。
阿尔卡多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身体却早已僵硬。
父亲枯瘦的手指顶在他心口的位置。
“能力与责任是一体两面,阿尔卡多。”旧日的话语在脑海中回响,阿尔卡多眼里噙着一滴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