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从来不赌!”程野回答的斩钉截铁。
“呸!我昨天听说了,你和西城三党的几个小头头玩断头飞车,把人家全都祸害死了!”
“那是他们一群人提着凶器来六盘山找事,可怪不得我。”
说到这,程野直接往车库外的螺旋扶梯走去,山地鞋踩在铁制的楼板上哒哒作响。
“呃,你不怕我带着这幅画直接跑路么?”
大妈嗤笑一声,随手从腰间的迷你包里,摸了根香烟出来,可晃了眼周围的军火库,又感觉场合不对。
她叼着香烟走出了车库,调侃道:
“没有我的指导,你哪怕盯着这幅画把眼睛盯成了斗鸡眼儿,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程野远远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那我可先说好了,我会根据事发情况,随时撤销这次交易,如果事情没办成,东西我直接退你。”
“没问题,从明天起,我们5点晨起开始训练,你别像平时一样,睡得跟死猪似的。”
“Bingo~”
大妈的视角里,狭窄的楼梯缝里,只剩下程野的一双脚踝。
临别之际,他还不忘撂下一句骚话:
“大妈,我得最后为自己辩解一句。”
“我可从来没有赌,做十成把握的事怎么会是赌呢?”
一声轻笑响起,他人已经扬长而去。
同一时刻,程野的思绪也如潮水退去,再次回到死斗社的书房里。
至于,那三个月过后,他劫囚车救的是谁呢?
不巧,正是眼下这间书房里,坐在他面前的洪元亨!
也正是有这层牵扯在,这位杀人如麻的洪党党首,才会和蔼可亲地把程野当亲儿子看。
不过,他脱逃后在修车房暂住的时间并不久,后来是如何来到大监狱,还成为死斗社BOSS的,程野就一概不知了。
“野小子,我们也来做一笔交易吧!”
“啊?”
“我当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所以这会把《霸王扛鼎图》亮出来,自然不是为了让你再拒绝我一次!”
洪元亨把长画重新卷成轴状搁到了书桌上,然后也坐到了茶几边上,继续说道:
“我这里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需要找人替我去办,如果你愿意接手,包括这《力之真形》在内,条件你随便开!”
“需要我做什么?”
“替我去第10监区——杀个人!”
“不是,你和大妈可真是天作之合啊!遇上我这么个十七岁未成年,一个让我去劫囚车,一个让我去杀人!”
“你少来这套!再说了,我让你去杀的,那肯定是恶贯满盈的人!”
恶贯满盈?
程野忍不住从上到下扫视了洪元亨一眼,某些人也好意思提这四个字。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洪元亨突然面色一正,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很早就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每次和这野小子聊天,最后都变成了对方在单方面套话。
“还是按咱俩的规矩来,我先给你交底,但你后面也必须把牌亮给我看。”
洪元亨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吐着雾气说道:“你小子能到这种地方来,别和我说是为了混吃等死。”
“行,你说吧。”
程野倒是一点不磨叽,抛开找乐子打卡不谈,他跑到大监狱来,无非是想打探那位教父的线索。
如今能碰上洪元亨这个老熟人,他巴不得对方能动用权限帮他搜查一番,这事当然没什么好遮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