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桑克斯放下哈娜，后者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见自己准备的那些话起了效果，至少确保自己不会立刻被杀掉，哈娜松了一口气。

梅林桑克斯的眼睛并没有变回人类的瞳孔，而是以古龙的竖瞳一直盯着哈娜，恐怖的压迫感让哈娜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有这个想法。”梅林桑克斯停顿片刻，“兽人之中，应该没有你们的眼线，古龙之中更不可能会有，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另寻神只的打算？”

梅林桑克斯靠近一步，“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回答，我就会杀了你。”哈娜并没有害怕到语无伦次的地步，“群星的流动代表着万物的命运，我有一个婆婆，她是古老的观星者，嗯……她说有一头古龙，在往后的命运中会与我纠缠在一起。”哈娜的回答让梅林桑克斯眉头直皱。

“然后呢？她还说了什么？”梅林桑克斯并没有质疑这个婆婆是否存在，群星的流动代表命运，这种说法他也听说过。但后面呢？即便两人的命运会纠缠在一起，也不能这么准确地得出自己会有另寻其他神只的想法。

“至于后面，她也没说过什么，但你想想，古龙们目前面临什么处境，没有神只守护，古代王者身受重伤，如果会和我这种异端魔女的命运纠葛在一起，那除了去信阳新的神，还有别的可能吗？总不能是看上我了吧？”在梅林桑克斯看来，哈娜的推论都很经不起推敲，但却被她误打误撞得出了一个正确的结论。

“那为什么你会觉得那头古龙会是我？”这也是梅林桑克斯有些疑惑的点，“我第一次注意到你就是你的穿着，单调的颜色，高品质的衣服，但仔细看的话，就是幻术幻化成的。当时只是出于好奇，古龙们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彰显自己的地位，而你穿的却是纯黑色。”梅林桑克斯听到哈娜的话，眉毛一挑，能看破一个路人的幻术，而那路人更是古龙，这家伙有些真材实料。

“古龙战争之后，以古龙与罗德尔达成同盟的结局收场，虽然这是事实，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可古龙这种史前巨兽，而古龙亦然，我看见你去过唤雷教堂但没有教授里面的骑士任何魔法或者祷告，以及一些战斗技巧，我大致就能推断，你，并不打算背靠黄金树。”哈娜说着，又觉得脸上的黏腻腻的奶油很不舒服，梅林桑克斯也看得出来，让她在前面走，到一处水源，梅林就在旁边站着，而哈娜俯下身子开始洗脸。

一切都太巧合了，梅林桑克斯这样想着，如果按照哈娜说的，那个所谓的婆婆也只是说了会有古龙与她相伴，但她却靠这些信息，以及一些摆在明面上的事实，甚至是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自己一眼，判断我梅林桑克斯就是与她同行的古龙。

面带复杂地瞅了一眼眼前还在洗脸的哈娜，就算再荒唐，但她确实是找到了，甚至说是得手了，就算再不靠谱，自己确实是有另寻神只的打算，这就是事实，而她最初的依仗也就是那个婆婆说的话，古龙，会与她相伴，说明，我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梅林桑克斯为自己哀叹半分钟，哈娜终于是洗完了脸，感觉神清气爽的她用袖子抹了一下自己沾满水滴的脸，擦擦干，然后看向旁边的梅林桑克斯。

“抱歉，让你久等了。”哈娜走过来，见梅林桑克斯似乎没有其他要问的，两人在原地静默良久，哈娜见气氛实在尴尬，才开口，“这一次已经够久了，那我会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如果想好了的话，下一次告诉我你的选择。”哈娜俏皮一笑，“不过呢，不管怎么想，你都会同意，然后与我一起信仰新的神，我会很期待的，梅林先生。”

哈娜说完这些话，捡起地上的本子，拍拍灰，见梅林桑克斯朝着她的方向看，没有离开的意思，回头笑了一笑，不为别的，只觉得不做点什么的话太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