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开资还将就,不能总不开吧?下面员工都来找要,债权人也每天来催款。我是顶不住啦!”财务部长愁眉苦脸。
“工地没材料了,总不给建材店还欠人家款,人家也不赊啦!”供销部长急三火四。
“工程款老不结,民工都罢工啦!”工地项目经理更是火冒三丈。
都是中层干部在抱怨诉苦。大头儿们却没有发言。
常务执行副总王常蛀双手抱头,似一筹莫展。其实他听说王实死讯后还挺高兴:这江山回轮到我坐殿啦!但他不露声色。
副总唐鸣尾也想乘机登极,打心里瞧不起非正规建筑院校出身的王常蛀:“屯老二样,跟李自成似的,能坐会坐江山吗?”
副总张嗨生和李休矣各支持王或唐,都在观望风向。心里却在想:没有资金谁当家也玩不转哪!
“这时候,大家多想办法才是。少埋怨这个抱怨那个的!”唐鸣尾眼睛一瞪道。
“你说得轻巧。这时候不抓紧抢进度,等到了秋雨季节就完不成今年封顶啦!顶封不了就拖到来年,来年年底竣工计划就会泡汤,买房户不能及时搬进新楼,这可是一大笔违约金哪!”财务蔣自然部长急眼道。
“越拖下去越损失大,到时谁负责啊?”项目经理的年终奖眼看要泡汤。
“谁家有建行的亲戚,看看能不能去银行通融一下?”供销部长出了点子。
“说胡话哪呀?这是法律大事,谁有那胆子,敢违法给你开闸放水呀?对方是拿公证书封的账户!也不知王实咋想的,竟然把公司资产全部白白送给了别人?!他本人还去日本嫖妓自杀去了!真的是荒唐透顶啊!平时在国内荒唐胡造也就罢了,还丢人丢到外国去了!”唐鸣尾气不打一处来。他与王实素有积怨。
“呵呵。要不咱们接触一下对方?看看他们咋打算的。呵呵。”王常蛀终于开口了。他还招牌般地“呵呵”假笑两声。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他总能先“呵呵”再开口。这就是他最迷惑人心之处。
“可是我们连对方是谁又在哪里都不知道啊!”唐鸣尾又立起眼睛反驳道。
“要不我们把卖房款转入新开立账户?不就有钱可用了吗!”售楼部长出了个主意。
“这不说胡话呢吗?楼建都停了,谁会再买你房啊?”项目经理反驳道。
“呵呵,不管咋样这个倒是可暂时试一下的。呵呵。”王常蛀赞成道。他主抓销售。
“这样干了,违了法,谁干的谁负责!我是不同意!”唐鸣尾立即吹胡子瞪眼道。他主抓建筑。
听了一阵子,也都明白了大概,任大弼在空中也觉累了,毕竟没肉体支撑他的低阶微分身是不能久持的。他要回肉体充能去了。一路还在想对策:王实公司虽未接手,但实际已是他的资产了。以后发生的损失就都是他的了。必须尽快接手才是上策。如能“四角齐”式地完美接手最好,但那已是不可能的了。那就没有临时过渡的办法了么?无论如何先开工再说。他也赞成销售部长的馊主意。到时还可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他一路飞,一路想:现在还不能“噬魂”。要等一等工程秩序正常化再说。但那就会耽搁自己进级啊!得先找个“倒霉的”,拿无关大局的下手吧。找哪个呢?王唐李张……?对了,先拿那个“张嗨生副总”开刀吧。这家伙老奸巨滑,一点风险责任也不担负,有他跟没有一个样啊。先割了这根盲肠,是无关集团生死的。
他元婴飞回大弼肉体。这时正赶上外屋王司机按了食水管路按钮。食物和清水开始流挤入任大弼食道。他吃喝后,拔下软管。歇息了一会儿。就回忆张嗨生副总家的地址。还起身查了一下随身小本上的早先调查的记录,确认后他就迷迷糊糊睡去。这种事要等天黑后才好行动的。
古诗吟道:
天白水如练,甲丝双串断。
行行莫苦辛,城月犹残半。
晓气朔烟上,趢趗胡马蹄。
行人临水别,陇水长东西。(唐。李贺)
尔奋空拳彼击剑,水纵长澜火飞焰。
汉高偶试神蛇验,武王龟筮惊人险。
四龙或跃犹依泉,小狐勿恃冲波胆。(唐。李咸用)
这正是:任分身隐形空中侦察,王唐张妄想虚拟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