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在此刻吹了进来,天青青兮欲雨,我短暂的感觉自己从一切里抽身而出了,我望着天际,初秋的第一波凉意仿佛吹醒了我。
我不要一颗聪明冷漠的心,我只要我这一双还可以凝望着远方的眼睛。
我笑了笑,“我不介意。”
只要可以活下去就好。
“只要良爷坏得不是太彻底,我都不介意。”我轻声说道。
眉眼弯弯,弯出当年的洛阳的月光,彼时的以身戮恶,现在看来确实是太冲动了。
要报仇,也得活下去,报仇才有意义。
良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听你的吧,你觉得谁好?”
“自然是鸢姐姐。”我挑了挑眉头,“老相好肯定比老搭档来得强不是?”
“鸢确实有手腕。”良没有在意我的调侃,而是点头称是,“我也觉得鸢会好一点,石兴……这个人太危险了。”
“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如果鸢姐姐那里不行,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我想象中有那般背景的话,我才会去考虑石兴。
至于为什么石兴那么危险我还会想到他,无非就是两点,一,他够聪明,二,他会上钩,只要可以让他看到足够的利益,或者更好的合作者,而不管是记忆中,还是现在,良无疑都是最好的选择。
“那行,今天早点睡,明天我带你去找她。”说着良就开始把衣服铺到地板上。
我挑了挑眉头,迟疑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良爷要睡地板?”
“嗯。”他没有回头,只是应了一声。
“那怎么行!”我有些急了,跳下床去,把良刚刚铺好的衣服弄乱掉,“这样会着凉的。”
“……?”良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不知道我在野外都是露宿的吗?”良摸了摸我的脑袋,“不会着凉的,放心吧。”
“那……”我的眼睛转了转,“那也不行!”
“不然我跟你一起睡吗?”良挑眉,盯着我的脸看了起来。
“……”
“啊这……”我的眼神开始不自觉地四处闪躲了起来,甚至可以微微感觉到自己的耳根有点儿发烫。
不对啊……
我瞎害羞个什么?
记忆里,洗澡的时候好像连身子都被良爷看过了……
……
不行。
还是,很难啊。
爹爹跟娘说了,以后谁娶了穗儿才能跟穗儿一起睡觉是。
我使劲甩了甩脑袋,想要把那些似有若无的杂念清出脑海。
床就只有一张,而且我现在也还小,良爷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一起睡觉……也没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