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存又安抚了刘老汉几句，便将人送回了家里，还带去了米面和一些干肉。

等回到家，赵存忽的意识到不对劲，内心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打开房门，却看到小女孩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向他走来，见到他就道：

“爹爹。”

赵存低头俯身，道：“你叫我什么？”

“爹爹。”

小女孩仰着头，认真的说道：“爷爷告诉我说，来这里要叫你爹爹，这是爷爷让我给你的。”

赵存伸出手接过小女孩手中的纸张，是她家中的房契和地契，赵存猛的抬头看向刘老汉的房屋，又低下头，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道：

“那就跟爹爹回家吧。”

“嗯。”

小女孩没有犹豫，就进了家门，赵存已经猜到了发生何事，将女孩交给赵怜看着，立刻来到了刘老汉的家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开，一双悬在空中的腿正在微微晃动，其中一直脚扭曲变形，已经发紫。

“何至……于此啊……”

赵存站在原地，仰头看去，眼中露出一抹复杂之色，其实想一想也不难理解。

儿子儿媳没了，赖以为生的生计没了，自己的腿被打断了，做不了活，连一口果腹的吃食都成问题，与其活着拖累孙女，倒不如将她托付给有善之人。

刘老汉也不是没有想过后路，但那些亲戚都是些豺狼，孙女落到他们手里，只会被吃绝户。

赵存沉默了些许，将刘老汉的尸体放了下来，葬礼也很简单，一卷草席，一个木牌，就是刘老汉死后的居所。

小女孩还没有取大名，赵存给她取名赵鸢。

收拾完一切，赵存心事重重的回到村里，还没到村口，就听见嘈杂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依稀能听出来，是在找什么人。

两个穿着武馆制服的年轻人，在村子里四处拦人，逢人便问有没有见过谭通。

“这厮还跟云飞武馆有关系？”

赵存心中疑惑，但也没躲，不出意外，也被拦下询问。

“喂，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一个武馆弟子拿着画像问道。

赵存装装样子，道：“没见过。”

那弟子听闻也不再问，继续去问下一个人，能看出，他们的工作是很敷衍的，不过赵存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

“水生。”

“李二叔。”赵存回头，李良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向他走来。

“谭通怎么了？我看云飞武馆的人再找谭通。”赵存假装不知，故意问道。

李良吐了一口烟气，看着他道：“死了，听说死的还有那钱家的小子，被人一箭毙命扔在了乱葬岗。”

“那钱雄死就死了，可那谭通可不是一个人，而且他还有一个姐姐，做了云飞武馆少馆主的小妾，那些习武之人可不好惹。”

“你可得小心点。”李良深深看了他一眼。

“李二叔说的是。”

赵存心下一惊，没想到这个老人的眼睛这么毒辣，一眼就确定了两人死于他的手中。

……

“这小子，跟你爹还真是一个性子，报仇不隔夜，就是手法粗糙了点，等他们进山了在弄，谁又能知道呢，现在只希望你弄干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