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粟的怒气直升。
馀食赶紧收回了笛子,一掌将它击碎了,道:“是我的不对。”
高小粟忽然笑了出来,一抹红光打在了她的脸上,给这个笑增添了一分暖意。
“你们这些人呀,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你以为他是谁?总是想方设法的想把他从我的心里赶出去,或是想取代他……我实话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就连一丝相似,你也没有资格。”
樊竹听到这儿,内心颤动。
“是我该死!”馀食不疾不徐地道。
高小粟想到了那句:放下杀戮,好好照顾自己。
“罢了,我也累了,不想死的话就滚吧。”
说完,她抬头看向了那抹艳红的夕阳,喃喃道:“这世间所有的疼痛加诸于我,却忘了来这一遭,本应该是光明璀璨。心若光明,诸事皆明。我又怎敢相忘,奈何世事皆不在掌控之中,既控不了本心,又怎能控制得了自身。军师,你的话我都明白了,可我为什么就是做不到的……”
仿佛在那夕阳当中,真的有那么一个朴素的人,他后背别着长箫,是那样的光明灿烂。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高小粟在说些什么。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觉得这场夕阳极美,美极了。
美则美矣,该杀的人他们还是要杀。
“阿粟,他就真的那么好?”
樊竹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问。
“答应了带你去见他,也该做到了……”
高小粟抓住了他的肩膀,只一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所有人面面相觑。
他们有的不解,有的好奇,有的义愤填膺。
反应过来的人大声地喊道:“大家快追,别让魔头跑了。”
真心想杀高小粟的人,这就想要追上去。
其中一些人早就没了气焰,更别说一些本就是来看戏的人。
更有甚者,他们根本不相信魔头还活着,只道是这些人都疯癫了。
馀食上前扶起苏簪,解了他的禁言术,苏簪一如既往的发疯。
云不肖一行人在反应过来后,就追了上去,不过以他们的速度很难追上。
此时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发声:“大家都散了吧,别被骗了,咱们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那魔头是何等凶残,又岂是刚才那人可比…”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邹长老骗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穿一身黑衣就是魔头了,众所周知,魔头乃是一双赤目,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刚才那人有半分她的气韵吗?”
“这么说也是,她都没有动手,怕不是谁找人来假扮的吧?”
“我们邹长老总怎么会骗人,我看你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想逃就逃。”
“我看你们才是一些滥杀无辜之辈,我们宗门不掺和你们的破事。”
底下人竟然吵起来了。
馀食觉得十分好笑,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不像,不然她为什么要杀了那些魔修?他们本该是一伙的才是…”
邹泽终于发声:“诸位别吵了,在下可确认无误,确实是魔头不错,诸位切不可被她迷了心智。”
王二此时艰难地起身,道:“就是她,杀了我师弟,我师弟何其无辜,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导致了杀身之祸。我可作证,她残暴不堪,枉在人世!”
“他是抱一宗的弟子,他都这么说,应当是真的…”
其中一些人已经开始动摇了。
然而在他们争吵之际。
高小粟带着樊竹来到了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