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旭,他糊涂啊?”一大妈慢悠悠的坐在灶台边,烤着燃烧的火焰,用铁棍一扫,扒拉开煤炭之间的缝隙,燃烧的更旺一些。
“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平时沾染一些不良习好也就算了,还从车间偷东西去东单菜市场卖,多大的目标啊,还绕远路,显得他能耐了,这要是被抓住,属于啥性质,盗窃公家财物,轻则,记大过,重则,扭送派出所。”
“你说他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走什么钢丝,最近听保卫科的人说:要严查车间丢东西的事。
你让我怎么放心啊。”
易中海郁闷的从兜里掏出干瘪的烟盒,撕开最后的包装之后,发现一根都没有,又从地上捡起烟屁股,拿着铁钳捡起一块煤炭,点着之后,继续抽着。
“依我看:东旭是一个实诚的孩子,有没有可能祝承安看错了,故意上门来讹钱。”一大妈宽慰道。
呸~
“实诚?”
易中海跟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一样,将烟屁股丢到灶台里,发出‘嗤嗤’的燃烧声:“他若老实,这世界上就没有不老实的孩子。
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
跟车间的郭大撇子没有学好:在他家烂赌,输了钱,家里面的开支没有着落,都是跟我借的,还勾搭车间的王寡妇,学人家脚踩两条船,也就是秦淮茹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没有什么见识,但凡是还一个人,早就将家里闹得鸡飞狗跳。”
“可能真的被祝承安这孩子抓到了把柄。”
“这个情咱的承着,一会我跟贾东旭聊聊,让他知道我们为他擦了多大的屁股,顺便让他也出点血,送几斤棒子面给祝承安。”
“免得让人觉得我们是冤大头。”
“好说。”
一大妈点点头,对于易中海的一厢情愿,有些担忧,浑浊的目光透过窗户,盯着贾家的大门,晃晃悠悠的贾东旭。
走路打摆。
一看又是跟狐朋狗友在一块喝酒。
连自己的小家都不顾。
贾家。
屋内有些昏暗,一盏十五瓦的灯泡,在堂物开着,泛黄的灯光下,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动作有些迟缓。
一年也不见得能纳出一双鞋来。
抬头看见自己的儿媳,秦淮茹挺着一个大肚子,坐在炉火边,烤着脚趾。
看到醉酗酗的贾东旭走进来之后,也顾不上穿好鞋,拖拉着鞋底,便搀扶着贾东旭来到火炕边,还未等她做出反应。
贾东旭倒在火炕上,倒头就睡!
身上臭熏熏的,一身酒味。
秦淮茹捂着鼻子,给贾东旭脱下鞋,盖上被褥,在贾张氏厌恶嫌弃的目光中,打来一盆温热的洗脸水,为贾东旭擦脸。
不得不感概一句:东旭好命。
四合院之中,不少人羡慕他找到秦淮茹这样又漂亮,又懂得照顾人的婆姨,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工作,不能给家里面挣钱。
可偏偏这一点,便是贾张氏拿捏秦淮茹的底气。
“刚才我看见你从一大爷家的门口路过,看到了啥?那祝家的臭小子有什么事情找一大爷商量。”
秦淮茹略带迟疑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贾张氏。
唯唯诺诺道:“好像跟贾东旭有关,说什么看见东旭扛着麻袋绕远路去东单菜市场的事。”
贾张氏脸色微变,放下鞋底,冷哼一声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淮茹不置可否,继续道:“还听见说什么记大过,扭送派出所...。”
贾张氏彻底的坐不住,直接从火炕上跳下来,贾东旭可是家里面唯一的顶梁柱,小偷小摸的事情,他也是知情者之一。
上一次差点被抓,还是易中海求情,才勉强蒙混过关,若是这一次被抓,易中海那张老脸都可能不过刷。也顾不上穿鞋。
就要找易中海商议。
恰好易中海直接推门而入,直接撞了一个满怀,易中海手快,一把将贾张氏拦腰抱起,担忧道:“没事吧。”
“我没事。”
“东旭有事啊。”
“那祝家的臭小子跟你告状,可不能影响东旭啊,他是家里面的顶梁柱,若是被抓,那我们一家老小,不得喝西北风去。”
“解决了。”
易中海坐在灶台边,秦淮茹乖巧的给易中海倒了一杯白开水,放了一点茶叶碎末,漂浮在上面,眉目微蹙道:“先放茶叶,后放水。”
“着急忘了。”
秦淮茹有些局促不安。
“算了!”
“祝承安那孩子心善,发现东旭偷偷卖车间的物件也没有声张,而是提前跟我打了一声招呼,你们可千万不要坏事。”
眉目一挑,有些温怒的看了一眼裹在被褥里面睡觉的贾东旭。
贾张氏不服气道:“他那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我家东旭做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啊,头发长,见识短,现在轧钢厂的工作名额多难得,他一直在等机会顶替他父亲的岗位,若是直接去轧钢厂将贾东旭举报之后,先不提贾东旭如何处理,就这一桩功劳,便足以让他当天上岗。”
易中海都快被贾张氏的胡言乱语,惊的说不出一串连贯话。
啊~
“那可不行。”秦淮茹一听,首先不乐意,贾东旭可是家里面主要的经济来源,若是断了,他们娘两喝西北风啊。
摸着有些显怀的肚子。
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