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皂被引进宫中,其中受益最大的,当属邱国栋与顾冲了。
徐皇后只在淳安帝面前随口提了几句,邱国栋便受到了淳安帝的赞扬,对于邱国栋来说,得到皇上赏识就是最好的奖赏。
而顾冲则是实打实的捞到了不少好处。
这次购进香皂与肥皂,顾冲在中间赚取了巨额差价,相当于一半的银子进了他的兜里。
这些银子顾冲当然不会都留下,拿出一半送去了内事府。
剩下的银子,还是交给碧迎保管。
碧迎惊恐地看着银票,小嘴难以合上,“公公,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顾冲笑道:“这是你老公赚来的,你只管收好就是。”
“这么多,我……放哪里好呢?”
碧迎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银票,紧张的不知所措,说话间身前微微挺起的胸脯也跟着轻微颤抖起来。
顾冲无意中发现,这个丫头最近开始长身子了,比起以前丰硕了许多……
撷兰殿,阁房内。
宁王坐在榻上,锁起眉头,似乎想着心事。
顾冲推门进来,回身将门紧闭。
“你来了。”
宁王淡淡说道,顾冲应了一声,来到宁王身旁。
“坐。”
顾冲坐了下来,宁王嘴角一呡,“近日可还好?”
“多谢宁王惦念,一切都好。”
宁王笑了笑,问道:“听说前几日太子邀你去了府上。”
顾冲点点头,他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没有必要去瞒宁王。
“太子将殿试的学子招去府上,说是小试一番,却将我唤了去,不知为何。”
宁王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想要将你招致麾下。”
顾冲神情一紧,道:“宁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又怎会为他效力。”
“我自然信得过你,不过这倒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宁王的意思是……”
“小顾子,这件事情或许很难,而且也很危险。”宁王望着顾冲,眼中充满关切,“我不想让你去冒险。”
顾冲明白了,宁王是让他借机接近太子,从而取得太子信任。
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吧?
“太子生性多疑,而且身边不乏有能人谋士,想要让他信任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顾冲点点头,想要让太子信任,就必须做出点事情来。
忽然间,他想到了瑞丽吉。
“宁王,不知你可听说了,塞外怒卑部落发生了叛乱。”
“哦?你从何得知?”
从宁王的表情中看得出来,他并不知情。
“怒卑少公主托人送来消息,这件事情刚刚发生,宁王既然不知,那么太子与宣王应该也不知道。”
“怒卑叛乱,与梁国何干?”
“宁王,如果此时出手帮助怒卑镇压叛军,那么你想犴王会不会对咱们感恩戴德。”
“出兵乃是国事,需父皇做主,况且即便出兵,也是宣王带兵出征,又怎会轮到我头上?”
“宁王,不是咱们,而是太子……”
顾冲将脑袋凑到宁王身前,悄声嘀咕起来。
太子府内,一人单膝跪在厅前。
张震偕坐在椅子上,白羽衣则站在他身旁。
“太子,属下查到前段时间敬事房的人赌钱被顾冲责罚,顾冲还将这些人的银子收为己有。”
“哦,多少银子?”
“二十余两。”
太子不屑笑道:“区区二十余两,他也要拿去吗?”
“顾家查到了什么?”
“属下派人去了临苍府,只是顾家早已衰败,其家人已不知去向。”
白羽衣轻声道:“你下去吧。”
遣走人后,太子又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羽衣,找机会你去试探一下他。”
白羽衣点头道:“羽衣明白。”
顾冲自打当上敬事房执事后,出宫也随便多了。
这不,第二日早起吃过早膳,顾冲又出宫去了。
这次出宫,他是有大事要做。
刚刚走出宫门不远,从一旁过来两人,挡在了顾冲的面前。
“顾公公请留步,我家姑娘有请。”
“你家姑娘……”
顾冲微微一愣,问道:“你家姑娘是哪位?”
“白羽衣白姑娘?”
“是她。”
两人将顾冲带来香福楼,进得楼内,听到楼上传来了悠扬琴声。
“顾公公请。”
顾冲上得楼来,只见白羽衣端坐那里,依旧白纱掩面,抚琴而奏。
琴声戈然而止,白羽衣抬眼望向顾冲,幽声道:“顾公公请坐。”
顾冲施礼道:“不知白姑娘将我唤来,有何指教?”
“顾公公德才兼备,深得太子喜爱,在顾公公面前,羽衣何谈指教?”
顾冲淡笑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白姑娘琴艺精湛,不知可否再弹一曲,容我细细听来。”
白羽衣莞尔一笑,“不知顾公公想听何曲?”
“随意即可。”
白羽衣低垂眼帘,双手抚于琴上,琴声再次响起。
顾冲闭上眼睛,随着琴声晃动着脑袋,看似是在赏曲,心中却在不停思索着。
一曲过后,顾冲睁开了眼睛,轻轻击掌。
“白姑娘琴声如人,不但悦耳,更是撩心。”
白羽衣轻轻哼了一声,缓缓起身,说道:“顾公公很会说话,难怪小小年纪便做了执事。”
“多谢白姑娘夸赞。”
顾冲嘿嘿笑着,他知道白羽衣话中有话,是在说他只会阿谀奉承,只装作不知道就是了。
“白姑娘找我来此,肯定不是只为了听曲,到底何事?”
白羽衣从袖中取出来五百两银票,放在了桌上。
“顾公公那一联堪称绝佳,太子爱才,这些银子是太子赏你的。”
“哎哟,多谢太子殿下。”
顾冲眯起眼睛,露出贪婪之色,将银票拿起来看了看,放在鼻子下又闻了闻。
典型的一副财迷模样。
白羽衣旁眼看着,心中冷笑。
顾冲拿着银票,小心翼翼问道:“白姑娘,这银子真是太子赏赐给我的吗?”
白羽衣点头道:“没错,顾公公要记得太子的好。”
“那是,那是。”
顾冲笑着将银票揣进了怀中,问道:“白姑娘还有事情吗?”
白羽衣摇头道:“你可以走了。”
“好,那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