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彻,醒醒。”
白彻脑子昏昏沉沉,头顶的吊扇呼呼吹起凉风,女孩娇媚的嗓音不停地在唤他。
白彻?
现在哪还有女人会直呼他的名字?
白婳那丫头?
不可能。
没记错的话,她应该背着画板在世界各地采风,压根不可能出现在申城。
慕诗情这娘们儿?
也不应该,她一直都管自己叫阿彻,即使在床上也是如此。
嗐。
不重要。
本来在教导那个新晋国民初恋、十八岁的清纯小花做口算,却忘了自己早上吃过头孢,居然得意忘形喝起红酒,转眼就失去意识。
幸好没死在做口算的女人嘴下,否则传出去,真是死了都没脸做人……哦不,做鬼。
缓缓睁开款款深情的桃花眼,少年少女的吵闹与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白彻陷入短暂的迷惘与错愕。
这……好像是高中的教室?
“醒了?”
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浓眉高鼻梁,隐隐有些盛气凌人的女孩,白彻片刻失神:“赵姝然?”
周围画面仿佛电影般定格,尘封许久的青涩记忆轰然涌入脑海,开始放映。
赵姝然,记忆里一个无比美好的存在。
副班长兼数学课代表,后来大名鼎鼎的律政俏佳人。
众所周知,现实中其实很少有校花这种说法。
不过在紧绷枯燥的高中,学校里有哪些好看的女孩子,男孩子们一定是如数家珍。
因为这些漂亮姑娘,只需要几个波澜不惊的擦肩,就会镌刻在男孩的记忆里,不败不凋零。
眼前的赵姝然,显然就是这样的存在。
她曾和隔壁二班的乔朝雨一起,被广大男性学子戏称为四楼的两大扛把子。
嗯,颜值扛把子。
白彻用力揉了揉眼睛,心里不禁感叹,好多年没梦见过这朵带刺的玫瑰了啊……
只是可惜,这朵娇艳玫瑰遇人不淑,年轻时候似乎为一个男人伤过心,直到三十岁都孑然一身,未曾嫁娶。
“作业,只差你。”
名叫赵姝然的女孩左手撑在课桌上,如画柳眉轻轻一抬,短裙下的双腿晶莹如玉,修长浑圆。
娱乐圈很多女星都知晓,大名鼎鼎的白总钟爱三种类型的女人。
有泪痣、桃花眼和大长腿。
之所以偏好大长腿,正是因为眼前这个有着傲人美腿的女孩。
青春时泛起的涟漪,总在心底埋下伏笔。
肆无忌惮地打量完女孩的短裙与黑色小皮鞋,白彻略微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脑后。
身上是天蓝色的秋季校服,教室首尾两头有些老旧的柜式空调吹出冷风,天花板上的六个吊扇也旋转出残影。
其他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哈。
白彻忽地笑起来,心中感慨万千。
许久未做梦,这次午夜梦回,居然是回到益城高级中学,回到三班,回到赵姝然的面前。
有那么一两次,白彻抽时间回益城参加同学聚会,也见过赵姝然。
当时跟她聊啥来着?
哦,自己问她这般年龄还单着,是不是眼光太高,周遭好男人又太多,挑花了眼,
还劝她有时候适当降低标准,能解决人生中大多数的选择题。
她怎么回答的?
我有喜欢的男人,只是时间这把刻刀,将他改变,已不再是我喜欢的样子。
这样的回答挺深奥,反正头天夜里刚从某个中生代女星床上爬起来的肤浅白总没有听懂。
其实他和大多数高中男同学一样,曾对赵姝然萌生朦胧好感。
只是这份感情还未生根发芽,就被另一个女孩掐断。
那个叫乔朝雨的女孩有着超乎常人的执行力,也格外果敢。
在隐隐约约察觉到这点后,她没用多久便把白彻拿下。
当时情感观念还算传统的白总,自然不会再对赵姝然想入非非,心生旖旎之情。
再次在梦里见到女孩,白彻两手一摊:“没做。”
笑话。
谁做个梦还得交数学作业?
“又没做?”赵姝然蹙起柳眉,“不高考了?”
“要不把你的笔借我,我抄抄?”
白彻再次审视起女孩白生生的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