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正好，春日的清晨软风清爽。

海棠哼着歌从她的别墅出来，抬头看到唐屹潮闷闷地坐在阳光房里抽烟，好心情顿时消散。她冲唐屹潮吼了一嗓子，没得到回应，就进了海智的别墅。

海老太太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到海棠进来，冲她招了招手。保姆准备好早餐，海智从唐屹潮的别墅里回来，轻叹一声，扶着海老太太到餐厅吃饭。

海棠喝了口牛奶，指了指唐屹潮的别墅，问：“那傻子不会坐了一夜吧？”

“别老傻子傻子地叫，他是你弟弟，现在遇到难事了，你帮不了他，就去开导开导他。上上温润懂事，有时候也犯倔强，遇到他在意的事好钻牛角尖儿。”

“他温润？呵呵，老太太慧眼哪！”

“怎么跟你外祖母说话呢？”

海棠耸了耸肩，轻哼道：“他不是有时候犯倔强，而是经常叫劲，让他钻牛角尖儿的事其实就是一层透明的纱，他偏偏绕在里面走不出来，自己折腾自己。”

“小月她爸的事听着不象随便编出来的，帝都大官和县教育局官员勾结，篡改高考成绩，冒名顶替，这要曝光可是大事。华国一年有多少考生？自平定了那场运动有多少人参加过高考？一旦被质疑了公正，唐家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冤有头、债有主，罪名又不是他担，他折磨自己不是傻吗？”海棠嘴上这么说，心里替唐屹潮难受，因为是江小月的事，这其中就有了太多牵扯。

“咱们都劝劝上上，让他面对。”

海智摇头一叹，说：“我刚才跟他说了很多，他说他不是不敢面对，而是生小月的气。小月知道了她爸的事，先给高老师打的电话，又跟郭敏行说了，好多人都知道，他还是从不相干的人嘴里听到的，小月这是明摆着不信任他。”

海棠看了海智一眼，“你儿子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要是江小月，我也不信任他，也不会跟他说。他知道那件事，先跑去问老大了，老大跟他一通保证，还问你爷爷是多么清正廉明的人你不知道吗？他当下就没话说了。

接着他又去问了林老板，姓林的跟老大一个鼻孔出气，说辞当然一样。随后又托人烦友去第一学府查档案，录取通知书存根就是写的汪凤年，他就信了。老淫婆也给他打电话大骂江小月，说汪凤年有真才实学，不用冒名顶替。”

海老太太放声大笑，“那老婆子还是第一学府副校长职位上退下来的呢，有真才实学吗？法律很公正，社会风气在慢慢变好，但不能否认有污浊的角落。我断定小月爸爸的事是真的，而且光凭老婆子的一己之力做不到，加老大也不行。”

海智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可上上现在就绕到这里面了。认定老爷子不会做这种事，小月爸爸落榜另有内幕，还认为是有人布了一个很大的局，要破坏小月和他的感情。老爷子对上上很好，他们祖孙感情深厚，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

“爷爷把上上当成振兴唐家的人培养，当然要费一番心血了。”

海棠撇了撇嘴，又说：“老大给他洗脑也费了不少辛苦，最后还不是被他识破了。我管他叫傻子，其实他不傻，他要真认定那件事不是老爷子做的，早去找江小月说清楚了。正因为他现在心存怀疑，才难受，别人还没法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