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瞥一眼后,方蓓花就甩手挥退了身边的人。
“这个没用,随便丢到八楼去吧!迟早都是口粮,省得放在楼上吵到我休息。”
“是!”
一听他们要把小银耳丢了,孙诺五岁的小身板,开始疯狂踢打那个将他提起来的桎梏。
“放,开,我!不许把我和弟弟分开!你们这些魔鬼,吃人魔,张阿姨一定会杀了你们……”
一个孩子的叫嚣,方蓓花根本不放在眼里。
朝那门口的女秘书一个眼神示意。
就见女秘书领着桎梏孙诺的保安,一起退出了房间。
等屋内又恢复安静后,方蓓花又重新捏着兰花指,端起那杯有些冷掉的咖啡。
没了温热,入口又生冷,又苦涩的刺激,让她瞬间摔碎那只立体花纹手工杯。
“我最不喜欢冰美式,你们是在找死。”
身后那几个姿色各异的男仆,脸上表情都为之一滞……
被带到十一层的孙诺,当天就被抽走了七八管血。
本来就滴水未进的男孩,加上一夜折腾和大半天的哭喊。
刚抽完血,就虚弱的躺在实验床上睡着。
许是看孙诺太小一只,也不占什么地方,实验室里根本没有人上前来赶他。
以至于后来,不知睡了多久。
等孙诺再次被饿醒,小小的他,身上原先的衣服也被换下。
宽松的病号服,套在身上每走动一下,都是透风的很。
他睡的小床,就停放在一间三面都是落地玻璃的小隔间里。
旁边紧挨着,还有相同格局的玻璃隔间,只是里面的人,或坐或躺,又或是疯疯癫癫,一眼望去,竟没有一个看着像是正常的。
从未见过此种景象的孙诺,眼泪不自觉的在眼眶里打转。
因为陌生,也因为害怕,小声呢喃着‘妈妈,妈妈我怕’,漂亮的眸子终是被水汽打湿。
后来,就在孙诺感觉自己就快饿到头昏脑涨的时候。
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头顶喊道,“诶诶诶,里面那个新来的小鬼,醒了就吃东西,这里可没人会喂你喝奶。”
话音落下,孙诺想去找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就看到玻璃门外,两个穿着白色大褂,头上还套着防毒面具的人。
推着像是餐车的小型滚轮箱,正一个个的往玻璃门内递食物。
食物很简单,就是一个深色的窝头,和半颗已经氧化的苹果。
已经很久没有感受饥饿的他,本能的捡起掉在地上的苹果,连擦一下都没有,就往嘴里送。
很快啃完半颗苹果,他又捡起地上的窝头。
这次没舍得再吃,小手抓紧那硬梆的窝头,只等那两个推着餐车的白大褂经过他玻璃窗前。
瞅准转瞬即逝的机会,小孙诺赶紧趴在玻璃墙上,稚嫩的声音喊道,“叔叔,我弟弟去哪了?他怎么不跟我在一起?”
大概是实验室里很少有这么脆生生的小孩。
那两个送餐的白大褂,倒是有些好心的停下脚步。
其中一个微胖些的说,“你比较幸运,能上到十一楼。至于你弟弟,想必不是去了八楼,就是去了下三层。小朋友,叔叔劝你啊,既然上来了,就别再去打听你弟弟的事。”
说完,两个白大褂还唉声叹气的走了。
小孙诺只听进去八楼和下三层,根本不管他们还说了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