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失笑道：“不必如此惊慌，我既然愿意让你活到今天，又与你坦诚相告，自是没有什么道理再加害于你。”

“你害我的还不够吗？”曹紫修心里吐槽，脸上却是流露出真挚的信任表情。

“泛灵之人因为天生亲近灵气，是天生的人形灵丹。无论是作为辅药还是主药都能练就出有助于提升修为境界的灵丹妙药。可惜，可惜，你出现的太晚了。”

曹紫修疑惑：“我应该早点出现吗？”

“嗯，早个七八年，我还未伤及大道根本，气血未衰，说不定还有概率借助丹药一举突破。现在嘛，只能靠着你这人药来吊着口气了。”

穆苏涵心中一惊，预感不妙：“爷爷，你当初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可以靠着人药来慢慢精进修为的。”

精进修为与吊着口气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瞒着族人罢了，事到如今，也该与你们挑明了。不过老夫到底还是求道之心坚韧，即便身子沦落到如今的惨淡光景，依然时常想着是否该搏一搏，以你炼就灵丹，去谋取那一丝玉澄机缘。”穆羽打量曹紫修。

曹紫修被他看得心中发慌，讪讪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穆首如此人杰，想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穆羽不屑道：“老夫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曹紫修装模作样扇了自己两巴掌：“自然，是我多嘴了。”

“爷爷......”穆苏涵担忧的看向穆羽。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只是穆族恐怕......”

穆族本就为其余三家针对。这些年，穆羽大伤之后，穆族愈发式微。一旦他西去，其余三家恐怕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怕死的还不作鬼嘞！”谈及仇敌，穆苏涵眼中凶光毕露。

穆羽欣慰地笑笑：“是这个道理。”

曹紫修无语，我讲这些就算多嘴，你孙子讲起来就是这个道理？

穆苏涵道：“穆族没有怕死的孬种，死就死，拖一个不亏，拖两个划算！”

“还轮不到你去死拼的程度。先走吧，该听的都听完了，接下来爷爷有一些悄悄话要跟曹紫修说。”

“我不能听？”

“不能欸。”穆羽轻声细语道。

待到穆苏涵离开，曹紫修如临大敌，警惕地看着穆羽。

“我便与你直说了，这两年你受苦了。”

“哪里哪里，托您的福。”

“你要再这样说话我那些炼制人丹的辅药跟工具都还备着。”穆羽不咸不淡地说道。

“小子知错了。这两年确实受苦了。”

虽然听着这句话还是不得劲，可穆羽也挑不出什么刺，只能接着说：“我知道你恨我，对于这份恨意我欣然接受。我想知道，在我死去之后，这份恩怨可否尘归尘，土归土？”

“说起来，虽然拿你当了两年人药，可若是没有我穆族将你救回来，以你当时的状态，免不了沦为野兽的口粮。再加上穆族好歹供给了你索药境的全部灵药，让你得以成功走上奉灵的道路，这笔买卖其实不算太亏的。不然的话，你初入这方世界能否摸索到灵气尚且未知。”

最后一句话穆羽是在唬曹紫修，其实身为泛灵之人，感知灵气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并不存在摸索不到灵气的情况。可直击曹紫修内心的还是穆羽提及的初入这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