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有趣,”楚淮安话音落下,太和公主扬起眉梢,道,“这话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怎么就成了你的奢求了。”
“你……”
就在那太和公主李朔月将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娇媚的“哎呀”,打断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瞧我来得巧了。”
楚淮安身后,假山石旁,穿着长裙短襦、头戴碧簪的季姨娘巧笑着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她迈着轻巧的步子,来至太和公主近前,欠身行礼道:“妾身见过太和公主。”
“哎呀,你快起来,”太和公主李朔月抬手去扶,道,“这才几日不见,季姨娘愈加好看了,叫本宫好生羡慕。”
“公主素喜训鹰、骑射,是这天底下最豪爽的公主,不像我们,只能待在这深宫大院里,”季姨娘道,“妾身才最是羡慕公主。”
又是几句寒暄。
整个过程,楚淮安一直低垂着眉眼,安安静静的,仿佛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直到季姨娘瞧见了她,像是沾了什么晦气一般,嫌恶道:“是你。”
“姨娘认识这位淮奴?”见到平日里对自己最是百般宠溺的姨娘,忽然间变得刻薄,太和公主不由得出声问道。
“回公主的话,这淮奴,可是王府里鼎鼎有名的人物,”这季姨娘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朝着太和公主李朔月道,“方才我还与涂姐姐说了一二。”
“琴雪姨娘也在这?”太和公主脱口而出道,“我怎么没瞧着呢?”
“方才在岔路那,涂姐姐便说要回房内歇息,所以并未过来,”季姨娘道,“公主殿下,这前朝余孽还是让她快些退下吧,免得沾染晦气,伤了身子。”
“前朝余孽?”太和公主道,“什么前朝余孽,我怎么不知晓。”
“这淮奴——难道不是皇叔藏起的美人吗,怎么就成了这前朝的余孽?”
“说起前朝,我记得,前些时日,皇兄率兵攻占了明玄疆土,这淮奴——莫非是?”
太和公主身边,那季姨娘挑起指尖,用长长的护甲朝楚淮安点道:“让她自己说。”
“淮奴原是明玄公主,如今明玄亡国,淮奴便成了圣上赐予王爷的女奴。”
“后庭歌舞悄,唯有楚淮奴,淮奴二字,便是王爷给命名的。”
“哦,你就是那明玄的公主?”太和公主手中摇晃着点翠簪子,向前迈步道,“那岂不是和我一样,都是皇家公主?”
说到这,她的话语一顿,看向淮奴的眼神也多了一丝玩味,道:“既然如此,那你可会十八般武艺、骑马训鹰吗?”
言罢,她在楚淮安身旁停住了脚步,双手抱臂,挑眉看向淮奴。
楚淮安恭声道:“回禀公主,淮奴未曾习得这般武艺,实属惭愧。”
“那你会些什么?”那太和公主李朔月道。
楚淮安斟酌着词句,道:“只是会些循规蹈矩的礼仪罢了。”
“你我虽同为公主,但这会的,也实属是天差地远了,”太和公主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气道,“至于说到礼仪,皇兄从不苛责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