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斑:你们没事吧?
伯尔:我没事。
帕尼特:对了白文呢?
帕尼特他们三个到达灰斑那里时,灰斑正架起手炮趴在车上警戒,当帕尼特问起白文的下落时,白文从车底下钻出来,头发正系起来袖子正挽上着,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着不少油污。
帕尼特:诶?怎么是你在修车?
白文:嘿嘿。
帕尼特:我以为你们当中擅长机械的会是灰斑。
寻我:先别问了,快赶紧走!
帕尼特:车修好了吗?我来开车!
白文:不,我来!
在帕尼特和寻我还没反应过来时,白文就从坐上了车的驾驶席,手脚毛利地发动了车,而经她手的车随即做出了反应,发动机启动。
虽仍可以听到绣损铁片的抖动声自发动机舱盖下传来,但当寻我帕尼特将伯尔弄上车自己也扒上车的一瞬间,车在发动机加大转速与轮胎猛烈摩擦地面的轰鸣中向前奔去。
随后车又在前方一片倒塌房屋所组成的通道尽头飘移调头,冲过躲散而开的尼亚尔纳翼骑兵成员之间,冲出村落冲进了一望无际的荒原当中。
当车子开出村头时,帕尼特还紧抓着车门把手,和寻我一样以为自己在刚才的某一刻正险些被甩离座位。
帕尼特:呼……
帕尼特:我不知道白文你还有这种能耐。
白文:嘿嘿,谁说过医疗干员只能是被别人保护的家伙?
寻我:可确实,让人吃了一惊啊。
帕尼特:……
帕尼特:看上去,我们逃出来了。
白文:是啊,话说伯尔没事吧?
伯尔:……
帕尼特:……
帕尼特:伯尔?
寻我:伯尔!
伯尔:哇!喊那么大声干嘛?——我没事!我好得很!去和人谈判能有什么事?
帕尼特:虽说我知道你肯定会那样说,但是我还是要再次说明一下我的看法——这绝对算不上是“谈判”!
伯尔:你们懂什么?这些地痞流氓是要在尼亚尔纳待很久的!我们是绝对不可能不会和他们打交道的!就这样强行从他们那里抢东西,你以为他们就会这样放过我们吗?
帕尼特:……
寻我:……
车上的几人,除了在开车的白文,其他几人都看向伯尔,没有说话,都有些惊愕。
灰斑:……
灰斑:东西?
白文:哇!他们追上来了。
众人回头,车尾方向弥漫的尘土当中确有两辆车的身影出现,隐约还能看到车上有几人站立,手里挥舞着棍棒,以及那唯一一支的弩——尼亚尔纳翼骑兵追了上来。
白文:哇!他们还不死心啊!
帕尼特:那就让他们死心——灰斑,你可以用手炮轰他们吗?
灰斑:不用你说!
灰斑示意寻我帕尼特向一旁稍稍挪动,让出一定空间,随后她便将手炮脚架放于车的后备货架上,将炮口对准尼亚尔纳翼骑兵的两辆车中靠前的那辆。
伯尔:别打死了。
帕尼特:什么——
话音未落,炮口于帕尼特耳旁轰鸣,吓得帕尼特双肩紧缩。飞出去的小炮弹没有直接命中目标车体,而是擦过车门,落到了后面,炸起尘埃。
见状,那边车上的人也急了,用弩朝这边射击。第一次射击,射出的弩箭帕尼特看不到飞去了哪儿,第二次射击,帕尼特听到了头顶上的咻咻声。
帕尼特:要打中啊!就算不打死也至少要让他们停下来啊!
灰斑:那样很难做到的!
帕尼特:很难做到也要做到啊!
灰斑给下一发炮弹上膛,瞄准了尼亚尔纳翼骑兵追兵中前车的轮胎四周。
在经历源石技艺的酝酿以及瞄准计算以后,灰斑开火射击,跑道砸向追击方前车右前胎外的地面,弹头爆炸产生的弹片轰击到了车门但没有击穿,全部被反弹。
轰击到车轮的弹片则使轮胎破裂漏气,使车体偏移,最后不得不在打滑中停下,放弃追击。
但敌方的弩手不在停下的车上,他将弩架立在车的挡风玻璃之上,继续朝帕尼特他们持续射击。在又是几次帕尼特看不到弩箭去向的射击后,一支弩箭击中车尾货架,随后弹跳向了空中他处。灰斑急促还手,她这次打出的炮弹偏离了目标太远。
灰斑: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
帕尼特:好好瞄准啊,不要被敌人的胡乱射击影响了!——伯尔你也来帮帮忙啊!
伯尔:……
寻我:伯尔?
伯尔:哎呀,人和人,组织和组织之间的来往要有分寸的,不能给他们逼太紧啦,何况我们刚才还在谈判呢。
帕尼特:那根本就不算谈判!
灰斑再度开火,这一次她瞄准这追兵车的前方空地,炮弹落地后溅起大量沙土碎屑,碎石击打在车的挡风玻璃上模糊了视野也击裂了玻璃。
这吓得本就被赶鸭子上架的驾驶员猛踩下油门,车随即在直线减速中停下。
之后,没有车辆在追击帕尼特他们了,他们彻底逃离出来了。广袤的荒原上现在只有他们这一辆车。
一天后,
罗德岛卡西米尔尼亚尔纳办事处,
10:25am。
帕尼特:还是不决定报警吗?
伯尔:对,不报警。
伯尔:毕竟他们又没有继续找上门来。
帕尼特:可是,就这样放过他们,真的好吗?他们毕竟差点伤害了伯尔你啊?
伯尔:要真就是放过了他们,用钱“打发走”他们就好了——现在倒好了,你们是强行把我救出来的,他们会在意的。
帕尼特:啊?
寻我:伯尔说的有道理。
寻我:尼亚尔纳虽是偏远之地,卡西米尔官方无力也无心管辖此地,但是恰恰是因为是卡西米尔的双手难以触及之地,这里反而是各个势力组织的藏身之地。
寻我:他们在此发展恐怕已久,支脉茂盛布满了黑暗之地,而这些支脉的尽头,就极有可能是这些地方的小喽啰。
寻我:就算他们不将此事打报告给他们的靠山势力,他们也极有可能利用靠山报复我们乃至报复罗德岛。
帕尼特:你怎么知道?
寻我:我在得矿石病之前,给黑帮当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
帕尼特:哼。
帕尼特:说回来就算如此,当时你不也是着急着救伯尔吗?
寻我:……
伯尔:算啦算啦,既然如此后续也只能由我们一同面对了,毕竟我们没法回头去再按照正确的方法做一次,现在去道歉我又要被抓一次。
伯尔:这样吧,帕尼特你和我一起写一份报告,就当是记录此事,给这件事备一个案,不过就不要直接发给罗德岛号了就是了——这件事就算是这样过去了,以后上街的时候考虑带上防身的武器,小心行事就是了。
帕尼特:哦……
伯尔:不过,我又想了想,要是他们又对我们出手,或者伤害了无辜的人,我们确实该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了。
帕尼特:行吧。
伯尔:说回来,我记得你和寻我吵了一架?
原本低下了头的帕尼特又将头抬起,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寻我,而寻我也因此小吃一惊,头上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寻我:……
帕尼特:是的……
伯尔:你们要和解啊,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啊?就算算不上,我们以后也是要依靠彼此的不是吗?
帕尼特:哦,我会试试的。
门响了,响得比较小声,敲门的人一定敲得小心翼翼。
伯尔:白文,去开下门。
白文:好嘞。
白文打开了门,但门外没人,只有一个放在门前的包裹。
白文:好重啊!我把它搬进来了。
伯尔:放在桌子上就行。
白文:呼……
伯尔:怎么样?又是那个沃尔珀信使送来的?
白文:嗯……不是,没有那个很香很清新的洗发水的味道。
伯尔:那奇怪了,这是谁送的?
白文:看上去上面还没有物流标签。
帕尼特:不会是——报复吧?
众人一惊,面面相觑,随后又重新将视线聚焦到了这个立方体外观的包裹上。包裹的包装很新,包装做得简约而又致巧。
伯尔:……
帕尼特:……
寻我:……
白文:……
灰斑:……
灰斑:里面好像还有像是计时器倒计时的滴答声。
伯尔:……
帕尼特:……
寻我:……
白文:……
灰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