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土鸡瓦狗,也敢称国?”
又一位浅红色朝服官员紧随其后,高声呵骂。
鲜卑使团领头的尚未等到灵帝开口,就被喷了个体无完肤,不由立即皱起眉来,双目血光出现,生涩的雅音也带上了血腥气息,“不知两位如何称呼?是何官职?辱骂鲜卑使团,等同于辱骂大单于,就不怕鲜卑勇士破关?”
“吾乃鸿胪寺丞高显,这位是大鸿胪卿桥玄桥公祖,专与尔等计较,此乃汉庭主场,恶客登门,言欺吾主,骂尔等都是轻的!”
“寇关?檀石槐还有这个胆子吗?哈哈,去岁草原上鲜卑蛮子的血,只怕连整个草原都染红了吧?”
何进闻言大笑,指着使团头领,神情轻蔑,“满嘴跑马、没有伦常的东西,檀石槐要是能硬起来,还派尔等来摇尾乞怜?只怕这会儿吓得连拱婆娘的兵刃都举不起了吧?”
何进话音落下,德阳殿猛然爆笑一片,经久不歇,所有文武全都盯着鲜卑使团,神情揶揄。
鲜卑使团头领怒火愈盛,双拳爆响,脸色一片铁青,混着通红的脸蛋,看着十分狰狞。
鸿胪寺丞一脸嘲讽,“汝欲行凶?”
对方深吸口气,冷哼一声,转身直接向着御案后面看戏的灵帝怒声道:“汉家皇帝,这就是汉庭臣工的礼仪吗?”
汉灵帝根本不屑和对方说话,经过何进这么一闹,他脸上的怒色去了不少,干脆转身,一只腿搭在龙床,一只腿放在地上斜坐,身后立马有婀娜的宫女送上水果。
灵帝的态度,让鲜卑使团怒气更甚,后面三人立马就要上前理论,全被前方头领拦住。
“此乃大单于国书!”
鲜卑使团头领,从怀中掏出一卷柔软的皮革,举在手中,结果愣是没人理他。
整个大殿内,所有汉家士大夫,甚至包括阉狗,全都破天荒同仇敌忾,完全将对方当空气。
公孙瓒有些焦虑,照这样发展下去,自己身上背的问题啥时候才能开解?
可他实在是身份太低了,这朝堂上,只有他回话的份儿,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从一开始上朝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所有臣工都进去了,就留下了他和番邦使团。
他的地位,也就比番邦使团高上那么一丢而已。
就在焦急的时候,这鲜卑使团头领,显然受不了这鸟气,一把捏碎手中国书,大声吼叫,“这就是汉家所谓的礼仪之邦?”
“礼也分情况,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利枪!”
公孙瓒决定冒险一试,他刚出声,整个朝堂猛然一静,期待、冷漠和痛恨的目光,一瞬间全聚拢在他身上,就连上首的灵帝,也不由坐正了身子,抬手撩起冕旒,看看公孙瓒想说什么。
他深吸口气,努力组织言辞,高声道:“尔等鲜卑蛮夷,幼时依附匈奴,扰吾北境,毁吾汉血!”
“成年了,觉得亲爹管的太严,反而联络吾汉庭,背刺弑父!儿子做到尔等份上,当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
“原本想着,人成年了总该懂点事,结果没成想,尔等这群蛮子砍了自己的爹,翅膀硬了连自己的东家都砍!”
说到这里,公孙瓒冷笑,“到尔等这份上,人性全无,跟畜生有何区别?也配跟吾等提礼仪?”
“尔等要感谢汉家骨子里的礼仪,救了尔等一条狗命,否则此刻在这里留着的,只有尔等肩膀之上顶着的夜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