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祺枫松开手，任由周祥意握着那刀锋：“我知道，你并不晓得这刀为何叫回魂，又如何能让人长生。现在你‘看’到了？这就是回魂长生。”

“你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的是什么东西？”

周祥意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惊恐，一双眼睛好像看见了什么诡异至极的东西。凌祺枫低声说：“这就是你的前世，回魂并非能使人‘不老’，它只是能使人‘长生’。如果能‘看见’自己的前世，前前世，生生世世，每一世都能记住，那跟长生也没有什么区别了。这剑本是一块天外陨铁铸成，有神奇的效力，沾了谁的血，便会记下那人的一世过往，下一世再次染血，这记忆就会回魂重现。就像你现在这样。前世回魂沾了你的血，今生你再次血染剑身，那记忆便会在你脑海里翻涌而至。”

“你怎么知道？”周祥意大吃一惊，“这是我周家祖传的东西，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的记忆也在这长剑里，它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做的。我是民国五年，周家那一代的族长。”

“你等一下”，周祥意顾不得脑子里的混乱的画面，先拎出了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民国五年，一百多年前？你，你的意思是，你曾经是我的太……太……太爷爷？”

“是太爷爷”，凌祺枫纠正他。他刚刚还说要是真能长生不老，怎么没见我太爷爷祖爷爷们活过来，此刻听见凌祺枫自称是民国五年周家族长，未来大舅哥突然变成自己的太爷爷，比他此刻脑子里前世的记忆更让他震惊。

凌祺枫却很淡定：“我是你太爷爷的轮回转世，生于光绪二十二年。你如果查看族谱，也许还能看见我前世的名字：周承轩。只是没想到，这一世，”他顿了顿，像是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这一世，我的记忆回魂重现的时候，却发现命运原来是这样的安排。”

周祥意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说：“原来……竟然是这样。”

凌祺枫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说说吧，你都看到什么了。”

周祥意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都有些颤抖：“我看到了……好多，好多的血，和一柄染血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