炁场涤荡推翻一切,向外扩散兵丁倾倒,旗帜扬翻,草木折断。
……
姜牧知只感觉如钟鸣般轰在背上,喉咙一甜硬生生咽了回去,侧脸目视,那把斧头奔他面门而来,他已经感觉死神在向他招手,这一斧头下来,连带着苏晴月两条人命,都将命丧黄泉。
催命的斧刃在他面前停下,顿了一下轻轻收了回去,姜牧知惊讶的望过去,一双天地无他目空一切的眼睛,在这双眼睛里他们好像并不存在似的。
姜牧知明白了,对方放过自己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生的机会。
不及言语,不道谢,起身试探,看对方没有下一步动作,携着苏晴月翻身上马,打马沿着大路飞奔。
鲁蟒的做法自然引来手下的不解。
“魁帅,为什么放了他们?”
鲁蟒轻轻解释:“两个孩子而已!”
总帅有些不快,战场之上,你死我活,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那个少年能跟魁帅交手这么多回合自然不是一般人。
这次放虎归山,他日再来未必会放过盎军,魁帅还是意气用事,到嘴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鲁蟒也注意到他的表情:“生之漫漫、总要做几件愚蠢的事不是吗?
前面就是繁城了,下令三十里外扎营,大江天险,这位景州刺史将半个南阳郡的夏粮抢收一空,显然早有防备这个仗恐怕要啃一根硬骨头。”
……
姜牧知一路奔马跑出十几里地,已经能望到繁城,速度才慢下来,怀里的苏晴月像小猫一样,抓住死不撒手,可能生怕自己掉下来,连牙齿都用上死死咬住姜牧知的衣服,姜牧知忍不住揉了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前方传来轰鸣般的马蹄声,激起的尘土满天飞扬,胯下的大马不由自主踱步迎上去。
姜牧知看的清楚,他爹和她爹都来了,姜文佩和苏郡守亲自领队带兵出城,看样子是来救他们的。
“吁、”
远观看到两人,纷纷勒马,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几人碰头!
苏郡守自然一眼看到窝在姜牧知怀里的女儿,没来及说话就被另一位父亲打断。
姜文佩上下打量问出父亲的责任:“牧儿你没事吧?”
姜牧知抬起手臂看向手中红纹桃木剑,在失去元炁的支撑,一寸寸断掉,终究没能进城,落在城外的土地上。
少年惨兮兮的:“我没事,剑碎了!”
姜文佩长舒一口气,没事就好安慰道:“回头我让人给你寻上一把好剑,先回城盎军要围城了。”
苏郡守自然没搭上话,随着大部队回到城内,城关守殿前勒马下骑,苏晴月自然瞄到了父亲,深深的担忧接踵而来。
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起来,躲在姜牧知怀里,能躲一会是一会。
姜牧知下马开口道:“别抓着了,到地了,下来吧!”
苏晴月抓的更紧了,给自己找个借口,凑在姜牧知耳边道:“借我躲一躲。”
“躲不掉的。”
“那怎么办?”
“你松开,我有办法让他无暇来顾及你,缓和一下,给你争取时间。”
“什么办法?”
“你先松开。”
“手有点僵、”苏晴月有点不好意思,抓了半天的手终是松开。
踩到地面上,感觉脚高脚低站不稳似的,心里纠结,他到底什么办法。
苏郡守大踏步过来,就要把女儿拎走,离家出走,出城找刺激,太不像话了,要不是刺史大人家的公子,差点见不着你。
先给她留点面子,回家再收拾。
苏郡守每走一步,苏晴月都感觉死神一步步朝她走来,魔神的影子一步一步笼罩她的世界,手上唯有姜牧知一根救命稻草,心里呐喊:“姜牧知什么办法你快用啊!”
转看见姜牧知玩了个大的,一口红血喷了出来!
苏晴月愣了心说:玩这么大吗?随即反应过来,这是真吐血了。
上前扶住他惊叫一声:“姜牧知……”
苏郡守果然顾不得女儿,这是咋了这是!
放松心神的刹那,姜牧知终于忍不住,魁帅那一下撞的他血气上涌,身体翻江倒海般。
一直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