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
长子朱载基,母阎贵妃,嘉靖十二年八月十九日出生,两个月后十月十日去世,追封谥号哀冲太子,葬西山。
次子朱载壡,母王贵妃,嘉靖十八年二月,册立为太子、嘉靖三十一年去世,年十七岁,追封谥号庄敬太子,葬西山。
当然,除了这两个儿子外,其他的子女也没有长寿的……
可以说,朱厚熜虽然是皇帝,但一生都在不同的阶段,重新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力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愿意过多的去亲近自己的孩子原因之一,最大的原因就是源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而裕王在朱厚熜儿子之中,本身能力并不突出,但身体情况不错,而此时的嘉靖皇帝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小皇孙被黄锦抱到了偏殿后,便亲自给他换衣服。
一旁的太监想要伸手帮忙,被黄锦阻止。
朱学就这样被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裳,自己原本的礼服被黄锦交给了刚刚想要帮忙的太监手上……
而给朱学换好衣服后,黄锦又将他抱了起来,前往道殿。
这个时候的朱学已经睡着了,黄锦的动作很轻,生怕惊醒了小皇孙……
大殿之中。
裕王跟他的皇帝老子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气氛稍稍有些紧张,裕王脸上有些惊恐,而嘉靖皇帝脸上却是有着一些怒意。
黄锦进入大殿之后,就明白过来,老子又在敲打儿子。
他抱着小皇孙在这个合适的时机,来到了两人面前,为裕王缓解了一定的压力。
“陛下,皇孙睡着了。”
看到黄锦怀中的皇孙,朱厚熜脸上立马出现了笑容,而后看向,颇有些战战兢兢的裕王身上,脸上的笑容,又立马收了回去。
变脸速度之快,直令人匪夷所思。
“黄口稚儿知孝悌,这是朕对皇孙的评价,若是你尚有几分孝顺之心,几分体谅君父之心,就不要跟朝中的大臣走的那么近,不要再添乱了,现在乱子已经够多了。”
“是,父皇,孩儿谨记在心。”
………………
等到朱学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裕王府,身旁又换成了那些熟悉的面庞。
此时作为婴幼儿的他,精力着实有限,醒来吃完奶水后,就又睡了过去。
在裕王父子离开西苑后。
打坐清修的嘉奖皇帝朱厚熜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
自从嘉靖四十一年五月,严嵩的政权倒了后,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能在像之前那样舒舒服服的修道炼丹了。
即便是过去了一年了,朱厚熜还是不时的想念严嵩,可能,他永远舍不下这个撰进青词的老臣。
朱厚熜睁开了眼睛,而一旁伺候的黄锦立马就注意到了。
“爷, 您……”
“皇孙儿,还是扰了朕的道心啊。”
“爷,哪能呢,小皇孙聪明伶俐,是上天赐给大明,赐给陛下的祥瑞啊……”黄锦赶忙答道。
黄锦在湖北的时候,就跟着朱厚熜,虽然,他文化有限,不能跟严嵩一样能够从一字一句猜到朱厚熜的意思,但若是说对人的了解,严嵩远远不如他。
当然,黄锦也只能在心中念叨着那句话:“大明的天老了,皇帝老了………………”
朱厚熜很矛盾。
他不见儿子,一部分原因是怕儿子害了自己,另外一部分原因,也是怕自己害了儿子,这么多年,他的孩子一个个先自己而去……
此次召见也是秘密的。
在召见之后,说出皇孙儿坏了朕的道心这样的话,也是为了提醒黄锦, 下次自己再想召见的时候,你要拦着。
不过,黄锦在此时却是装作听不懂。
对于黄锦的小心思,朱厚熜并未怪罪,而是轻声笑了笑:“黄口稚儿知孝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