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念时悦醒来时,浑身犯着宿醉的后遗症,头痛剧烈,手脚酸痛,睁眼有重影。
上一回醉得这么不省人事,还是大学毕业同学聚会那天,跟别人玩骰子一直输,她不服气还要继续,最后还是被林姿生拉硬拽的扛回家。
念时悦莫名回忆起了这段记忆,从善如流的给林姿打电话。
林姿接起来就调戏她:“哟,美人醒了啊。”
念时悦声音有点糊:“嗯,醒了。我昨晚又是被你扛回来的?”
“不然呢,还是你想让大佬扛回去呀?”
她人还是不太清醒,但隐约听出这句话别有深意,“哪来的大佬?”
林姿更明显的问说:“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干了什么?”
毋庸置疑了,显然是她做了什么特别的事。
念时悦一个鲤鱼打挺,“我干了什么?!”
“你牵了梁斯泽的手,还给人家看手相呢,这招可以啊姐妹。”林姿竟然有点沾沾自喜,“我就说你只要略施小计,便可获得恩宠,这不大佬直接送我们回家了。”
她牵...梁斯泽...的手
这几个字组在一起,怎么这么晦涩难懂。
念时悦脑子里冒出无数的问号和感叹号。
在这些符号之间有些片段闪过,黑和白的色调交替。
她回光返照般睁大了眼睛,紧接着生无可恋地倒了下去。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死什么死,”林姿不以为然,“多好的机会甩掉许越林。”
念时悦心如止水地吐出一个事实:“他是许越林的朋友。”
“......”
“不行。”念时悦机械的掀起被子,僵硬的下床,“我要出去躲一阵。”
林姿从宕机中回过神来,“你还想躲去哪?”
“回家。”
回到父母的身边,安抚她两面夹击的心灵。
念时悦很快的刷牙洗漱,很快的收拾行李。
她没法让自己的手停下来,一停下来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缠着她的手。
那种触感太真实了。
她马不停蹄地出门。
结果出师不利,逃跑被迫中断。
许越林堵住了她的去路,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冻得耳朵通红。
念时悦对他这种自我感动式的受罪没有丝毫触动。
来的正好,她有些话要跟他说清楚。
她手扶在门板上,身体挡着入口,郑重其事的说:“许越林,我们俩已经分手了,请你别管我家的事。”
许越林仿佛没听见,“有点冷,进去说行吗?”
她现在完全不信任他,要是和他落入封闭的室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好说的了,就一句话,别再来找我。”
许越林眼睛耷拉下来,做足了认错的态度:“我错了,悦悦,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是真的喜欢念时悦,要不然也不会花大半年时间追求她。她不理他的这段时间,他感觉自己从来没这么痛苦过。
念时悦不想听这些虚伪的追悔莫及的话,当即推门合上。
可就在她起势的那刻,突如其来有道力和她抗衡。
她瞥见握在门板的大手,心底起了一股无名火,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蹦出来:“你到底想干嘛?”
许越林温声答:“想你原谅我。”
“不可能!”
她感觉抗衡的力越来越大,直到抵抗不了,她松了手,门重重的摔在了墙边上。
池城失守,她一时慌乱了:“你要敢进来我报警了!”
听到这句威胁的话许越林竟然笑了下,那笑容很温柔,好似任由她胡闹的样子,应她说:“好。”
说着往前进了一步,越过了领地界限。
念时悦被逼得后退,但他似乎没有要再近一步,只是游刃有余的看着她。
她却被他这种平静的态度激怒。
她一鼓作气,毫不客气地拨出一个报警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