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訢接下来的几天,完全是在漫无目的的闲逛,他有些后悔没有和刘仪一起坐昨天的飞机回到美国。
应该是心中那所谓的故土情在作祟。
江訢站在楼顶上,紧紧的握着栏杆。
他想体验一些刺激的东西,比如说在10多层楼的地方跳下来,既然雏说自己不那么容易死,那不妨试一下。
江訢从来是一个实践主义者,说干就干,他撑着栏杆把一只腿伸到外面。
“等一下,先不要跳!”
一到惊慌失措的女生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
江訢回头看去,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站在楼梯口,手里抱着一个画板,背后背着一整个调色盘。
“你想想你的家人,你想想你的朋友,是不是?”
女孩边稳定江訢的情绪,边向楼边缓缓的靠近。
有这么劝人的吗?让我想想我的家人,这不是要我死吗?
江訢心中那股想要跳下去的想法被无限的放大,可是他还是强忍着。
虽然现在跳下去可以被眼前这个女孩深深的记住,以防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他的信息。
但在这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面前从楼上跳下来,给她的冲击可能要跟随一辈子的。
“你别着急啊,我不是要跳楼,我是单纯想看一下风景。”
江訢一边说着,一边把已经悬在外面的腿又缓缓的收了回来。
“这样才对嘛。”
女孩连忙冲了上来,扔掉了手中的画板,抓住了江訢的胳膊,以防他再次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那个,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江訢连忙想要逃离。
“不行,你现在不能走,谁知道你是不是要换一栋楼继续跳?我要打电话给你家里人。”
女孩摇了摇头,掏出了一部最新款的华为MATE 60。
“哎呀,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呀,你相信我吧,肯定不会跳的。”江訢急于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在其他人都把跳楼看成一件决定生死的事情的时候,江訢却把跳楼看成了一件特别尴尬的事情。
自己做尴尬的事情被别人拆穿,自己当然要跑。
可是女孩儿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并没有松开。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江訢扯着胳膊,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咱们聊会儿天。”女孩盯着江訢的眼睛说。
“聊天?”
“对,和抑郁症患者聊天,他们就应该不会想不开了。”女孩拉着江訢在天台上坐下。
“等一下,我没有抑郁症啊!你见过我这么帅气,活泼,开朗的人得抑郁症吗?”
“我妈妈是心理医生,所以我和抖音学习了一下,你这叫阳光抑郁症。”
“不是你说的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你就这么信不过你妈妈吗?抖音上的东西能信吗?”
江訢捡起了地上的画板,一只手递给了女孩。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换做其他人可能已经推开了女孩,气冲冲的走了。
但是江訢不会,他也很期待聊天这件事情的,无论是谁,只要想要和他聊天,他向来都是有求必应。
“年龄,姓名。”
女孩从自己的画纸中抽出了一张,把颜料盒随便的扔在了地上,用画笔抹了一些染料来当毛笔用。
江訢看着地上这些东西不免有些心疼,老陈也是一个美术生,每次他收拾什么东西都是小心翼翼的,像女孩这种粗暴的对待这些用具的方法,那可谓是闻所未闻。
“你这不像是聊天,你应该是在审问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