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还好,只是这方子里有两味难得。
一是雄黄。
二是炙甘草。
雄黄非要矿石之山不可得,岌岌山不知是否有矿洞,即便是有雄黄也是可遇不可得。
至于炙甘草,它与甘草的差距便是差在这个‘炙’之一字。
若是在学校,一般是将甘草同炼蜜一起,于锅中炮炙再晾晒即可。
炼蜜是现成的,用到的工具也是现成的,他们作为学习,用到的量也不多,更是有是错的成本。
但现如今,炼蜜的前提是要有蜂蜜,这便是一难。
再加之若想保证品质,还要不断地尝试。
想想都难。
祝清心事重重的,直接就往家走,都忘了喊上桑原一起。
桑原也没介意,跟在祝清身后亦步亦趋的。
回了家,堂屋的灯竟然亮着。
油灯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祝家这种家庭还是要省着点用的。
祝清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快步进去,才发现是娘和弟弟在灯下守着。
等她回来。
祝溢已经困得头点地了,乔氏还在改着衣裳。
见祝清桑原俩人回来,放下手里针线,祝清坐过去黏黏乎乎的抱着乔氏。
乔氏笑的一脸宠溺。
桑原跟乔氏点头示意,便进屋了。
乔氏拍拍女儿的背,给她指了指桌子上。
是一百文。
她推给祝清。
祝清一头雾水。
乔氏指了指大屋,意思说,是阿嬷给的。
又指了指祝清的脚,那意思是叫祝清脚好些了,带她去镇子上买两匹布,给她做双布鞋,添置两件衣裳。
其实祝家一向是苦谁不能苦了孩子。
原身体谅家里,从未说过一句委屈。
草鞋破了补,补了破,自打冬天还未结束时就换上了,不想浪费棉鞋。
那时候的乔氏疲于应付那个讨债鬼,也多有忽视。
现在既然婆婆都发了话,自然不想委屈了自己女儿。
看着那些钱,祝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其实应该是交给家里的,她一个小丫头又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呢?
但想到方子里的那味,炙甘草。
想到蜂蜜。
祝清又想收下这笔钱。
毕竟那张方子算是她现在的救命稻草。
指不定日后可以靠卖草药赚些银子呢。
乔氏把钱又推了推,叫祝清收下。
祝清点点头,小心的收到了之前装那瓷瓶的盒子里。
乔氏摸摸祝清的头,轻轻抚摸着祝溢的背将他唤醒。
祝溢眨眨眼,见到姐姐回来了,憨憨一笑,扑到乔氏怀里去了。
他还是不习惯跟娘分开睡,这才一晚,他便舍不得了。
乔氏也没勉强,大屋的大床也够一家人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说是乏味倒也有些滋味。
桑原揽下了进山和种地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