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安宁眼神微冷,等的就是这人主动出手,现在能够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只有眼前这个人,在他的偷袭下那些人死的不明不白,直到眼前彻底黑暗都没能看清怎么出的剑,不过他也明白那只是初见杀,对付未曾意识到自己出手策略的人有决定性作用,但对付眼前这个知晓自己过往的人没有太大威胁。
翻身撩剑,华安宁单脚点地奋力闪躲,现在不能打出剑罡予以对抗,否则当场跌成锻体四重,自己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一阵轰隆隆的楼阁倒塌声,周遭视野顿时开阔,落日余晖洒落肩头,天际没有云彩,只是昏黄的日光扎入眼底,尽管华安宁意识到击杀三个锻体四重的武夫会激怒对手,也第一时间避开了刀罡的直接作用范围,但周身依旧被飞来的木杆砖石命中,身上麻布衣服染上了嫣红,一根木刺扎入了后背,整个人在地面翻滚了三四圈才停止。
望着跌落废墟的少年,持刀男子面带残忍之色,不给任何机会再次追击而来,华美的长刀爆发轰鸣,身如迸射的箭矢直刺而出,锻体五重的威势越发暴躁。
华安宁刚爬起来,一把拽出背后的木刺,此刻鲜血淋漓,呼吸困难,他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为了不干扰用剑,他必须如此,随即从腰间掏出一个丹瓶,一颗泛着金色的丹丸飞入口中,拇指大小闪烁灵蕴。
下一刻背后的伤势肉眼可见的愈合,疲惫的躯体眨眼间恢复如初,但那即将跌落的境界却是依旧没有停下,华安宁感觉自己即便不使用罡气也会在半个时辰之后跌出锻体五重。
此刻看到少年如此变化的持刀男子内心惊诧,但转眼又兴奋的大笑,毫无疑问这华安宁果真是有些机缘,这种逆转伤势的丹药他闻所未闻,一想到如此他更加渴望击杀华安宁夺取一身宝贝。
“怪不得这么胆大妄为,原来是有此等宝贝!哈哈哈哈!不过你还没有资格在我面前逞强!”
持刀男子霎时落地,脚步落下溅起一片沙尘,拖着长刀踏步而来并且越来越快。
华安宁眼神一动,主动迎着此人抽剑而出,阴阳剑法毫无保留的施展开来。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交手上十次,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一个呼吸的功夫,迸射的火花就点燃了周遭散落一地的木头,二人在火焰包围中肆意挥动,剧烈提升的温度让战斗越发激烈!
不过仅仅交手三十次,持刀男子就发现华安宁越发虚弱的力量,不过是外强中干,但他也不敢轻视,生怕这是华安宁的伪装,刀剑碰触的刺耳声音里,他的力量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狂暴。
每次出刀都掀起狂风,火焰也因此狂舞,燃烧的更加剧烈,二人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映照的通红一片,但都没有在意,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手之上。
华安宁手中雷帝法剑在劈砍中逐渐变得滚烫,虎口发麻,手臂震颤,全身的肌肉都感觉要脱里骨骼,随着而来的是内心极度的冷静,他记得端木阳生说的话,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理智,相持阶段看的是心性,看的是谁先着急露出破绽。
忽然的,持刀男子目光一冷,抓住对手防备的机会,长刀霎时间掀起震耳欲聋的音浪,如同一个炸雷在二人面前爆开,一道三丈刀罡直接压下。
华安宁淡淡一笑,阴阳剑法最擅长的就是给人虚假的机会骗取对手进攻,此刻格挡的剑刃顺势翻转,胸膛一扭,一个转身刀罡带着狂风从自己面前呼啸而过,落入火海里掀起一片上十丈高的火舌。
趁着这一刻对手力气尚未聚集,华安宁果断出剑,一剑急刺,一股死亡的威胁盖住了持刀男子的眼睛,慌乱之中堪堪拉刀推手,然而那雷帝法剑削铁如泥,带着一股剑势压制猛地爆发出一道罡气,这是一道如钢针般的剑罡,接触的刹那便穿透长刀,装饰华美的刀刃顷刻一分为二,拦腰折断。
如今危机时刻,男子忽的大声咆哮:
“华安宁,你不能杀我!我是君家的大公子君无忧!杀了我整个北国都无你容身之处!”
然而华安宁却是哈哈一笑,速度不减丝毫,罡气爆发的那一刻,他的境界气势也迅速萎缩,瞬间就有一股虚弱困倦之意弥漫全身,也在这个时候火海之外忽然飞来一根闪烁寒光的利箭。
不仅是君无忧没有想到,华安宁同样也如此,这一刻二人同时倒地,君无忧胸口撕裂,伤口可见背后火光,犹如凭空失去了一团血肉,搏动的心脏还在颤动,但那双惊恐的眼睛却没了光彩,华安宁脊背穿孔,一根两尺箭矢射个对穿,箭头明晃晃的出现在华安宁眼前。
君无忧死了,华安宁还憋住了一口气。
他猛然回头,只见高楼之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银甲士兵,为首一个将军模样的刀疤男子正举着长弓。
见到华安宁看向了他,刀疤男子顺便也投来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