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站着干嘛?进去吧。”
沈清河身后跟着的那个刀疤脸伸手推了推他。
形势比人强,沈清河只能拖着步子走进屋子。
拐过玄关,沈清河就看到那位白发老人杜三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等着他。
杜三叔两侧分别站有三人。
这六人像跟柱子一样立在那里,显眼得很。
沈清河心中直打鼓。
他不情不愿地挪到杜三叔正对面站好。
杜三叔一边吸着电子烟,一边摆弄着沈清河的那块通讯器。
杜三叔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四散开,离得不远的沈清河可以清晰辨别出对方抽的是哈密瓜味的电子烟。
“如果我没老眼昏花的话,你这块通讯器是从财经会晏家那里得来的吧。”
杜三叔说完将那块通讯器轻轻扔到大理石做的茶几上。
沈清河瞥了一眼桌上的通讯器,抬眼看向对面的老人,只见对方正微眯着眼盯着他。
沈清河莫名觉得嘴里发干,他舔了舔嘴唇,小声回道:“应该吧。”
左侧离沈清河最近的那根“柱子”正是刚才出声赶沈清河的刀疤脸。
见沈清河回答得如此敷衍,刀疤脸颇为不悦地瞪着沈清河,仿佛只要杜三叔一声令下,他可以立马冲上去将沈清河给五马分尸了。
而提问的杜三叔倒是不甚在意沈清河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只是轻笑了一声。
“你不愿说也无妨。”
听到这一句沈清河刚想缓口气,对方紧接的下一句就又让沈清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这老头冲沈清河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杜老三在星港市混了几十年,还没有我打听不到的消息。”
见沈清河的面色蓦然紧张起来,杜三叔刻意顿了顿才继续说:“所以,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一滴汗从沈清河的额头顺着他的脸庞迅速滑落,滴到深棕色地毯上。
“是财经会的。”沈清河垂眸盯着脚尖似是喃喃自语道,“这块通讯器是财经会的。”
“继续。”
杜老三点点头,吸了一口烟,示意沈清河继续说。
“什么?”
沈清河有些茫然地望向杜老三,有些捉摸不透面前这人到底想从他这里听到什么。
杜老三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朝两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暂时退下。
刀疤脸颔首带着人走出屋子,在经过沈清河身边时还不忘警告地瞪他一眼。
沈清河抿了抿唇,垂着眼只当没看到。
等房间只剩下沈清河和杜老三两人后,杜老三才缓缓开口讲了一个看似与沈清河无关的事情。
“据说,前几天财经会长晏乔俞的小儿子大闹了星港市第二医院一通,把身边最得力的手下六子给揍进了抢救室。”
杜老三目光灼灼地看向沈清河问:“你清楚这件事吗?”
沈清河愣了,有点不敢置信地重复道:“被揍进抢救室了?”
沈清河想起那个坐在轮椅上要死不活的少年和那个一看就健康得要命的飞机头,一时间有些无法相信后者会被前者给揍进抢救室。
对于沈清河的困惑,杜老三没有解答的欲望,他此刻只想确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