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头儿，记得赵修吗？”

回家路上，柳清欢拨通一个号码。

在赵修家里时，她作为有关部门的成员，要维持部门形象，故而表现得清冷持重，不苟言笑。出了门后，她一脸的笑意则根本掩饰不住，第一时间就向上级报喜。

“赵修？是你打申请出借当春的那个臆想症患者？”

手机听筒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着虽然是个男人，但声音尖利，阴恻恻的，没有半点阳刚之气。

对面是柳清欢的上司，名字很爷们，叫秦猛。

少女则清楚，这位不止名字爷们，人也是纯爷们，一个词就能形容眼下的他，曰——身残志坚。

当然，他的残缺不是天生，也并未遭遇“鸡飞蛋打”的人间惨剧，只是序列正卡在一个尴尬的关口上。

一旦序列升阶，对方就能横扫鸡无力，做回自己。

“头儿，你可是看走眼了。”柳清欢打这个电话，当然存了些邀功的心思，“这少年真是一名序列者，而且刚刚通过了一个选召型曲解神话。”

“真是序列者？”秦猛大为惊讶，疑惑道，“那检查结果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柳清欢同样不解，又眉梢上挑，自矜地道，“头儿，早跟你说了，永远不要怀疑一名赊刀人的直觉。”

“好好好，”秦猛的回答有些敷衍，漫不经心地道，“登记的具体事项和他说清楚了吧？还有，这小子什么序列？能吸收进咱们组织吗？”

“飞熊。”

“什么？飞熊？”秦猛闻言，本就尖利的嗓门又高亢了几分，惹得柳清欢赶紧拿远了手机，“你现在在哪？”

“回家路上。”柳清欢道。

“什么？”秦猛恨铁不成钢，连珠炮般地道，“你怎么不当场按住他？小姑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分局有多缺人，飞熊序列，那可是咱们亟需的人才！”

“怎么按？人家可是良民，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呢~~”柳清欢嘴角抽了抽，又保证道，“放心，明天赵修会来登记的，到时候你宣讲政策不迟。——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会加入我们。”

对面，秦猛沉默了下，忽然换了语气，带了些小小的谄媚：“你的直觉有没有告诉你，明天你得加个班？”

“不行，绝对不行。”柳清欢闻言，当即柳眉倒竖，不满地道，“头儿，明天可是法定休息日。”

“清欢，你是咱们新开分区的门面嘛~~”秦猛语气讨好，又抱怨道，“另外两个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糙老爷们，也不会说话，可别把咱们的新成员吓走了。”

柳清欢不禁扶额：“不是还有夏青青吗？”

“夏青青？”秦猛轻哼一声，“那丫头你还不知道？没心没肺的，啥大实话都往外说……咱们当然不能骗人，但有些话，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说出来。”

“停停停，我知道了。”柳清欢很无奈，提条件道，“那我要调休。”

“没问题。”秦猛毫不犹豫地答应，还画起饼来，“只要能留下那小子，不止给你调休，还额外给你三天假期。你偷偷休，我就说你出去执行任务了，别跟另外两个说就行。”

“一言为定。”柳清欢眉梢一挑，斩钉截铁。

挂了电话，她又表情古怪。

“又是美人计，又是欺骗，还跟我搞勾兑，搞暗箱操作，搞利益输送，都是些歪门邪道的玩意……”柳清欢摩挲下巴，自言自语，“头儿是被‘表征’影响了？不过，他这个序列，是怎么混进有关部门的？而且，还带了个拖油瓶。”

……

与此同时，赵修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