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那言诺的文章,被沈学正以呈送机密消息的函匣递解到幽都?”
归鸿城三大家族韩家,韩家家主韩让面色有几分惊讶的说道。
“小的看的清清楚楚!”一人立于下首,神态甚是恭谨,表情甚是夸张的继续说道:“家主您不在考场那是不知道,那言诺的文章引起天机共鸣使上天降下神雷,将那卓衙司屏蔽其考棚的天机封禁符轰个稀碎,那言诺所做的文章时字字珠矶呈现灵光化羽之态,,一气呵成之后满纸生香灵气氤氲,想来便是举人卷与之相比也是万万不及!”
“这么说此人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韩让的语气中有几分不以为然。毕竟韩让走的路子还是传统修行的路子,所以对科举儒修这条路子是有些不屑的。
表面上话虽如此,韩让心中也是有几分后怕,若不是那卓衙司抢了先,于暗中给言诺使绊子,那出手的可能就是自己了,若是也弄砸了,怕是也要追查到自己的头上,那到时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韩家做为归鸿城三家土着修真世家之一,累世的经营,府衙中自是被安插了许多自己家的人,眼前之人便是被安插到学衙之中的。
庆幸之余,韩让接着问道:“那韩衙司现下如何了?”
那手下人回道:“韩衙司被学衙除了秀才学藉,府衙也将其依律治罪下了大牢!”
天界与上位阴司皆是以儒道治国,科举是为抡才大选,考场出了这样的事情影响比舞弊还要严重,自然是要重责的。
……
且说言诺出了学衙考场,施施然的回到居住的客栈。至于自己于考场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倒也不去多想,毕竟事情己经发生了,走一步便算了步了。
回到客栈之前,言诺没忘记去苏不代那里坐上一坐,同时也是为今日之事感谢苏不代。
为了避嫌,苏不代将言诺送入考场便离了学衙,此时听那卓衙司所为也是怒斥了几声,同时也关切言诺到底考的如何,毕竟言诺是自己做保的,苏不代可不想失了面子。
童生试放榜快,依以往的惯例第二日更会放榜,便是中间有所耽搁,最多中间隔了一日在第三日便放榜了。
童生试虽然只是秀才三场考试中的第一场,但眼下在归鸿城也是件街谈巷议的事情,毕竟凡俗之人只要有了功名,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那也是鲤跃龙门,不仅仅是在冥廷有了格位,寿元也有所增长,而且还会得到天佑趋吉避凶。
童生试结束的第二日一早,太阳刚刚升起,学衙前便挤满了人,人群中有心情忐忑的学子,还有代家主来看榜的仆伇,眼下都静静的等着放榜。
对于考取功名之事,言诺并不算太放在心上,便也是早早的来到学衙对面的茶楼叫了一个面对学衙张榜的雅间,在那里一边吃着茶点,一边等待着放榜。
很快,从旭日东升到日上三竿,从日上三竿又渐渐到了太阳高悬中天的正午,却依然不见有学衙吏伇将童生试的榜单贴将出来,令苦苦等待的人群叫苦不迭。
就在临近未时,学衙侧门开启,一个书吏走了出来叫道:“诸位且散了罢,学正老爷说了明日放榜!”
说完,那书吏转身从侧门回到学衙,咣的一声将门关个严严实实。
听说今日不放榜,叫苦不迭的人群立时四散而去。
延迟放榜,使一众正在等待结果的围观者有些意兴阑珊,但茶楼里关于放榜之事的议论更大了,这次放榜较以往延长一天显得极不寻常。要知道依惯例,童生试的卷子考写们便是熬夜也要看完,名次也要依次面定,并且留前五名供主考官定夺,但今日延长一日放榜,显然中间是出了什么变故。
不过言诺也懒的听这些人嚼舌头,付了茶钱便回了居处。
第三日,天刚蒙蒙亮学衙放榜的门前便挤满了人,今日挤在最前的便是那一众考生们,此刻这些人目中充血两眼通红,显然这两日因放榜之事而不易入眠,熬成了这副模样。
“出来了!出来了!”
许久不曾开动的学衙大门打开了,在期盼的目光中,学衙中吏员拿着榜文和童生名册科目出了学衙大门,令一众考生激动了起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如同呆头鹅一般直直的盯着那开始贴起的榜单,丝毫不见往日那副清高矜持的模样。
童生试放榜是一个一个,名次由低到高的放,归鸿城中参加童生试者数百,真正录取之人不过三十之数,即二十余数取一,这早己是定率。
开始放榜!
小吏每贴出一个名字,都会引起一阵喧哗。
人生百态,看次出榜便能一览无余。看到自己中了的人,兴奋的手舞足蹈,丝毫不顾及读书人的斯文,未见到自己名字的人则是屏住了呼吸,一双手汗涔涔的握成了拳头,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榜单,期望下一个名字就是自己,那种紧张完完全全的写在了脸上。
言诺依旧坐在茶楼上的老地方,远远的望着榜单,心情虽说不上紧张,但也不太轻松,言诺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了。
上位阴司取士,自是与凡间不同,录取之人可是有格位的,二十取一的机率是低,但也确保含金量十足。
言诺品着香茗望着榜单,于榜单前挤做一团的学子里看到了纪之霖,此时的纪之霖眼睛睁的溜圆,双手紧握,因为翘首以盼整个人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前倾的姿态,丝毫不见以前那副高傲为的姿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十个录取童生的名字己经贴出二十九,只余一个名字没有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