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马夫过来通报,迟非晚探出车窗外瞧了一眼,那大树残枝还挺多,一时半会估计清补完,便让人在路道一旁的草地上搭了桌椅,过去那边等着。
正好吃吃罗嬷嬷准备的糕点,看看这四周的风景。
不过才坐下没一会,便听到争执声,她抬眼看去,原来是自家马夫和下人与人在争执。
银心过去看完跑过来说:“少夫人,对面也有来人,一起清理残枝,但是对方扬言我们必须让道,让他们先行,这不是欺负人嘛!”
迟非晚放下碟子,拍了拍手上的残渣问道:“哦?对方是什么人?“
银心摇头:“不知道,只听说是将军什么军人的。”
将军?军人?
迟非晚听到这两个词便觉得有些蹊跷,上前走去,马夫和护院见到是少夫人来了,便闭嘴。
可对方还未歇下,见到她来了,甚至还嘲笑了一声:“怎么?不敢打,叫个女子来吵嘴了?!”
护院马上回嘴:“你们别欺人太甚,你们说你们是边境来的就是边境来的吗?可有官碟可有证?”
“呵,那也是你们能看的东西?!”
“我们……”
“好了!闭嘴!”
迟非晚喝住了一旁还想回嘴的护院,转而看向对方,对方虽口口声声说是边境来的军人,可衣着狼狈、风尘仆仆,个个面容脏黑,身上的衣物甚至已经瞧不住原来的模样了,不像军爷,倒像哪个山头来的土匪。
“诸位,我乃永宁侯府少夫人,今日上云峰山祈福,想必是有些误会,说开便是了。”
她的声音温婉有力,语调清晰,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倒是让他们愣了一下。
以为像边境的草原女子那般蛮狠,没想到这般温顺有礼,倒是让他们这些粗人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娇滴滴的娘子,他们也骂不出口,只能挥手说:“我们也不纠缠,我们主将在此,你们让道便是!你这小娘子说破嘴皮子也没……哎呀!”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人从后面用石子砸了包,捂着头就想骂人,话到嘴边硬是咽下去。
迟非晚也看见了,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从后方徐徐踏步上前,停在了迟非晚跟前,马背上身穿劲装身形高大的男子居高临下。
那人同样的面容脏黑,风尘仆仆,更甚至络腮胡子遮住了半截脸,头上的布帽遮住了额头,只让人看见了一双眼睛,正闪着精光的打量着迟非晚,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随即问道:“你就是永宁侯府的少夫人?”
迟非晚被他打量得有些不自在,但看他模样倒真不像什么主将,倒像是土匪头子。
还是个粗犷的糙汉土匪头子。
她微微点头,正想说话,便听到那男子轻笑一声,抬手下令:“后退!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