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被派到日本学习,这里同时也是我母亲的故乡。到了东京后我才发现,日本的技术伦理委员会已经成为了永久的机关,名义上是文部科学省下属只有文职人员的技术伦理局,实际上处处钳制着这个国家的巨兽。
我来技术伦理局学习经验,但我并没有学习到任何东西。东京的技术伦理局之所以有足以抗衡国家特异力量的权力,单纯是因为技术伦理局的局长是圣喰铃音。她背后有美国人的支持,自身又足够强大。公安特异课高层一直以来对她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所有涉及到危险技术的异常犯罪都必须被她审查。当然特异课也不是任由她宰割,而是把一些可能会违反当地法律的烂事丢给她处理,就结果而言反而是技术伦理局吃亏得比较多。
而我在那段时间就只是帮铃音小姐跑腿,像个普通的政府公务员一样到处上门拜访找人签字。我在日本学习的时间并不长,铃音小姐一直都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但是技术伦理局的工作实在是乏善可陈。一年后我就回到了罗马,技术伦理委员会也按照我提供的报告整改了自身,在国际上也算是稍微有了些权力。这些都是后话。
我再度返回东京时,才算真正认识了铃音小姐。那时我已经不为联合国工作了,而是在老家退隐当起了神父。在十年前,我在宗座大人的要求下前往东京的目黑教堂担任神父,而铃音小姐也长时间把目黑教堂当作自己的第二个家。这样我想不认识铃音小姐也不行了,在了解她的同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认知有多错误。
其实铃音小姐从来没有享受过自己美国顾问的身份。她协助公安特异课的建立只是因为自己未来要在东京住好多年,至少要保证东京的治安不会烂到没眼看。而她加入技术伦理局的理由也同样简单,她是真心认为把这些危险技术交给人类无异于给小孩子赠送手枪,到头来她才是那个认同危险技术不扩散大义的人。
能在狐狸窝里生活得好好的不一定非得是狐狸。公安特异课也不得不承认技术伦理局的权力,只要他们接受了铃音对危险技术的管理权,就能换取这个随叫随到的特级战力对特异课的保护。
看上去双方已经和解了,实际上特异课和没再和技术伦理局发生冲突。我也当个老老实实的神父。我私下里依旧在帮铃音工作,起初我只是把这理解为帮这位很强老朋友干活来换取她对教堂的帮助。可我后来才发现,我的真实想法并不是这样。
原来我也曾经从心底认为危险技术不应该在人类手中扩散,只是这个想法太天真我认为那不过是痴人说梦。但是在铃音小姐的手上,好像所有奇迹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把铃音小姐当作了我的主君。而目黑教堂也不再仅仅在照看铃音小姐的生活,而是协助技术伦理局的工作。
直到那一天,铃音小姐突然对我们说。她接下来会去回收一项危险技术,但是那个技术太过异常所以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安全回来。如果不幸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就请目黑教堂中断和技术伦理局的往来。
我追问她,那是什么样的危险技术。
她回答道。
那是个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