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一听这话,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你敢斩老子?什么狗屁军法,那是你们朝廷的军法,侯爷治军没这规矩!”
华盈寒神色霜冷,握着剑的手轻轻转动,剑身如镜,反射着阳光有些晃眼睛,“要么你现在放人,带着你的手下去领五十军棍,要么,咱们剑下见真招。”
“想打老子板子,你还嫩了点儿!”莫远拔剑相向,“打就打,今日你要是宰不了老子,就让老子宰了你!”
赵鸣即道:“莫将军,寒姑娘可是王爷的人。”
“打仗嘛,死几个人再正常不过,老子是侯爷的人,失手误杀了一个小奴婢而已,王爷会和侯爷计较吗?”
莫远说着吓唬人的话,却见马上的女子非但不怕,还不紧不慢地拿着剑下了马,一副真要和他较量较量的样子。
一个女人竟敢在他面前张狂,莫远招呼几个手下让路,上前几步,抬剑直指向她。
眼看两人已经各自摆开架势,赵鸣惊出了一身冷汗。是,莫远有定北侯撑腰,可是王爷的人若有个好歹,等王爷回来,得提头去见的人是他。
赵鸣小声劝道:“寒姑娘,抛开军衔,他就是个出了名的恶霸,天不怕地不怕,姑娘千万别去吃这个亏。”
“剑是王爷所赐,差事也是王爷亲自交代的,不能不办。”
华盈寒说得淡然,心里不怎么担心。她来祁国快一年了,除了姜屿,还真没遇上过对手,何况莫远的身手如何,她是不知道,但姜屿一定有数。他若笃定她打不过,怎会把剑给她,让她来收拾这帮人?
疾风扫过长街,卷走了生机,只留下死寂。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华盈寒再熟悉不过,她还没什么反应,只见对面的莫远一惊,收了剑朝她站的方向行礼,“公子。”
宁北安一路跑来,站到二人中间,见华盈寒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他怔怔地唤了声:“姐姐”
华盈寒看见宁北安,心下沉了口气,也跟着将剑归鞘。
宁北安又看向莫远那方,一眼就瞧见两个小兵押着个姑娘。他冲过去一脚猛地踹向其中一个小兵,大骂道:“畜生,还不快把人放了!”
小兵摔倒在地,连连点头称是,慌忙爬起来,抖着手去解绳子。
宁北安急道:“莫叔叔,你怎么能纵容他们去抢!”
“公子,将士们在外面行军打仗实在辛苦,末将只不过想犒劳犒劳他们。”
“你要犒劳他们也不该抢百姓的东西,抢东西的叫贼,你在这儿强抢民女,让我爹脸往哪儿放!”
莫远叹了口气,拱手,“公子说得是,末将知错。”他又睨着对面,淡淡道,“末将是侯府的人,应该听公子的话,可是他们刚才嚷嚷着要打末将的板子,这是不把公子,更不把侯爷放眼里!”
赵鸣忙道:“小侯爷别误会,末将和寒姑娘只是想以军法给百姓一个交代。”
宁北安看着华盈寒,“姐姐,我知道这件事是他们不对,姐姐你放心,我会处置的,但是莫叔叔是我的长辈,姐姐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他一次?”
“他们是定北侯府的人,自当由小将军你来管。”华盈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