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酌拱手,“主上息怒,没有主上的命令,外面的守卫不敢拦宁小侯爷”
他话是这么答,但是总觉得主上话里的“又”字用得奇怪。
宁北安跟着七万大军在外奔波一个月,前几日刚到丹城,又因主上频召定北侯府将领们议事,宁北安一直没有机会离开军营。
今早主上去见了南营的将军们,宁北安才得以脱身,他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丹城王宫里,可是在主上看来就跟他已经来了一个月似的令人反感。
李君酌轻咳一声,意在提醒那二人,道:“小将军不回军营用午膳?”
宁北安回头看了看,站起来朝姜屿行礼:“参见殿下,。”
华盈寒也跟着起身,“王爷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出兵?。”
“不急,等聂峰他们到了再说。”姜屿看向地上那团雪白的绒球,“几天不见,你这猫个头见长。”
华盈寒抱起小猫,给它顺了顺毛,“它还就跟小孩儿一样长得快,等王爷得胜回去,陛下定也长高了不少。”
“阿衍喜欢小猫小狗,到时你不妨把这猫带进宫给他瞧瞧。”
姜屿和华盈寒说着话,一个难得温和,一个眉眼含笑,宁北安站在旁边,局促得近乎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景王殿下话里的意思是,等这仗打完他就会带着她回去。
她要回隋安啊
那是大祁的国都,是他从小到大都没去过的地方,她一回去就会变回一个小婢女,成天干着服侍人的差事。而她心里装着的人高高在上,只会将她当一个婢女看待,以后定会娶王妃,娶侧妃,唯独不会中意一个小婢女。
还有更糟心的,奴才的命都由不得自己,全在主子手里。他母亲就爱给年纪大的婢女撮合亲事,她们今后会嫁给谁,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宁北安想到这儿,心里就跟火烧一样难受。
半月之后,聂峰将军的人马也到了丹城,他们此行还押来了从隋安送来的军需补给和粮草。
这是自姜屿下令兵分三路以来,大祁的兵马首次在狄族境内齐聚。姜屿在城中各军营都设了酒宴,犒劳全军,庆贺首战告捷。
丹城王宫。
能和姜屿在一个屋檐下宴聚的,都是些能统帅千军的大将,但是宁北安例了外,他成了这儿个头最小、军衔最低的“将军”,却坐在左前第一个,同大祁名将聂峰将军面对面。
聂峰将军可是仅靠着五万兵马就逗得十万敌军团团转的人,人家坐在这儿是凭本事,宁北安自知自己能坐这儿,是沾了他爹的光。
他看了看周围的前辈们,然后默默地将目光投向了主位。他从小到大听过不少说殿下不是善茬的言论,就连他爹都不肯对如今的大祁朝廷百依百顺,一直念叨着先帝和从前那位太子爷的好,但是抛开那些骇人的传言来说,景王殿下征战的本事,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宁北安越是佩服,就越觉得难以望其项背,所以等他看向了侍立在殿下身边的她,就觉得他们之间像隔了千里远。
姜屿端起酒杯与众将领共饮,“此战诸位辛苦。”
有人起身敬酒:“这次我军能一战大捷全倚仗王爷深谋远虑,王爷离间之计更是替我军争取了难得的时机,末将等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