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个小孩就摔一跤把腿摔骨折了,被父母送到医院将养了近三个月。回来后,他就变得郁郁寡欢,一看见冈特先生就赶快跑到母亲身后躲藏起来。
这时冈特先生就会亲切地跟小孩的母亲感慨,“他似乎不像以前那么活泼了,是在学校受欺负了吗?这个年纪的小孩最敏感,做家长的总得介入一下。”
小孩的母亲连连称是,赶紧把他拉出来,见此情景的他吓得登时大哭起来。
娜茨急忙转移话题把冈特先生拉进花店,被打断聊天兴致的他也不恼,而是附身向她索吻。娜茨对他黏人的模样无可奈何,只能竭尽所能满足他。
他们的感情进展得很快,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在娜茨看来,冈特先生确实是为数不多的好男人,呃,如果排除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的话。
有时娜茨送饭到冈特先生的房间门口时,总是隐约能听见人的交谈声,可走近又都什么都没有了。
在娜茨没有跟冈特先生交往前,小镇上的许多女孩们间曾掀起过来到花店里打听他的热潮。
娜茨知道她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且她们来了也不买束花,搞得真正想来买花的人挤不进来,令店里的收益每况愈下。
于是娜茨拒绝告诉她们冈特先生的事,特别是在她和他交往之后,那些女孩又开始摇唇鼓舌,惹得她很不痛快。
冈特先生敏感地察觉到她的低落,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安慰她。
后面几天,镇上就出现蜜蜂蛰人的现象,而且这些蜜蜂专挑好看女孩的脸蛰,于是街道上那些争奇斗艳的女孩们都不见了踪影。
这么多偶然关联起来,让娜茨不得不起疑。
时间来到第二年的春天,几乎不怎么生过病的娜茨发起高热,一度到了连床都下不去的地步。冈特先生急得焦头烂额,尝试给她熬制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汤药。
但娜茨一闻见那些药的味道就拒绝喝下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冈特先生的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对方摆出这样的表情。
于是冈特先生只能嘴对嘴逼迫娜茨喝完那些汤药,但即便她喝完这些药也无济于事。
“冈特先生,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他闻言一愣,中断沉思,低头看着满脸潮红的娜茨,“没有,我不会让你死。况且,这只是一个小感冒。”
“哦。”她刚说完,头一歪晕过去了。
房间中蓦然响起一道爆鸣声,阿布拉克萨斯带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医师出现在床位。他用力一推,那个医师直接扑倒在里德尔脚边。
“黑魔王大人,我只是一个普通医师,我没有任何想要对抗你的心思啊!”
“不想被割掉舌头就闭嘴。”
里德尔看着怀里的女人因为突然响起的嚎叫声微微皱起眉头,冷冷地看向地上的医师。对方赶紧抬手死死捂住嘴,他已经注意到黑魔王怀里的女人。
里德尔放开她,用眼神示意他上前。那医师拿出魔杖为娜茨检查身体,慢慢地,他的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
见他良久没有动静,里德尔二话不说也抽出魔杖,吓得医师赶紧跪地求饶,“黑魔王大人,这位小姐的身体实在亏空得厉害,不是小人不想救,是实在、实在……”
“无能为力?”里德尔替他回答完,抬手用杀戮咒结果了他,“不中用的废物。”
阿布拉克萨斯站在不远处,低着头不敢乱瞟。
“斯拉格霍恩还没有找到么?”里德尔背着手走到他身边,微微低头凑到他耳边,“马尔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奄奄一息却又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
这番话不知道是在对阿布拉克萨斯说还是自嘲,但不论是哪种情况,里德尔此时的情绪随时可能支配他毁灭掉这里的一切。
“斯拉格霍恩行踪诡秘,食死徒对他无可奈何。”
里德尔挥手示意他离开,阿布拉克萨斯带着地上的尸体幻影移形离开。
里德尔熬制的魔药终究起了作用,娜茨的高烧退了,但是大病一场后精神明显不如以前。
阿布拉克萨斯传信来说发现尼克·勒梅的行踪,于是里德尔告诉娜茨自己需要出远门一趟。娜茨重新回到独居的状态,但她发现邻居家的小孩知道冈特先生出远门后,高兴地多喝了一杯牛奶。
隔日娜茨出门买菜,被一个从身边路过的青年拉住手腕,这是一个灰发灰眼的俊俏男人。
“娜茨?”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是否与对方相识,但是没有,只能讪笑着叫他松手。
但是此人显然没有放弃,他在小镇里四处打听娜茨的身世,并且在得知她的男朋友是马沃罗·冈特的时候大为震惊。于是,男人马不停蹄地找上娜茨的花店。
“娜茨,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马沃罗·冈特不是好人,你被他骗了!”
男人试图说服一脸不耐烦地娜茨,但她不为所动。
“先生,如果有陌生人找上你,然后告诉你,你的女友不是一个好人,试问你是什么感想?”
“我不是陌生人,我是阿尔法德·布莱克!”阿尔法德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娜茨,你很聪明很敏锐,想必已经注意到这一年镇上发生怪事吧?”
娜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却不肯轻信阿尔法德——即便她确实怀疑冈特先生不简单,可也不排除眼前的人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