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面色一凛,露出几分不快。“我本就是已婚妇人,夫君生死未卜,自然不好打扮得花枝招展。”
“他弃你而去数年,不知在什么地方逍遥快活,你却还为他守身如玉,简直蠢顿至极!”
乔溪道“殿下所言甚是,我本就是个乡野村妇,自然不及高门贵女通情达理。”
陆承野斜了她一眼,气得笑出来,“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殿下乃天潢贵胄,自然没有不敢的。”
冯郢低着头在心里数这是第几次针锋相对,只要一提到戚昀,乔溪就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殿下是好也说了,歹了动了,偏偏她就像木头人一样,半点不动摇。
这几年他冷眼看着,殿下未必没有动心思,就算是块石头,几年如一日的揣在怀里,也该捂热了,可乔溪还和刚回来的时候一样,是一块冷冰冰的硬石头。
殿下送过去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收在柜子里,整日就穿些老气过时的衣裳,明明正是年华正好的青年女子,却总是打扮成妈妈的模样,好像生怕别人说她不尊重。
冯郢很不明白,论家世论相貌,殿下都不比戚昀差,怎么她就是不为所动?
难不成戚昀其实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足为外人道?
眼看一场争执近在眼前,陆承野强忍怒气道“想为别人求情就该拿出求人的态度,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
乔溪轻叹一声“既然殿下不肯,那就算了。”
陆承野不肯动用官中的钱,对后府的事一味装聋作哑,及至白露前后已经有大半人都已经病过,靠近后府的地方,昼夜嗽声不止。
靠近院墙的地方有几间小屋,桂芝因与檐书起了争执,被九皇子罚到此处,连日不得安寝,实在无法只能来求乔溪。
“乔娘子行行好,好歹叫他们吃两贴药,总这么白天黑夜的咳嗽可怎么了得,万一成了百日咳,又该如何是好?”
“殿下不允,我也不能越俎代庖。”乔溪道。
桂芝听了便知她已经去过,顿时愁云满面,长叹道“我住得离后头这样近,万一他们过了病气,怎么办?”
说着又去拉扯乔溪的袖子,“外头人怎么样也不归咱们管,可咱们自己府里总能熏艾或者吃一些温补的药以防万一吧?”
乔溪思索片刻,“等殿下回来我再去说一说,只是也未必能成。”
“只要乔娘子开口,殿下没有不应的。”桂芝面露喜色,心里觉得这事已经成了八分。
别管这东西有多难得,只要乔娘子开口,殿下少有不应的。
想到这里,她忙向乔溪道“前些日子我同檐书那事千真万确是她挑唆的,我已经知道错了,娘子好歹替我说说情,替我求个当面向殿下认错的机会。”
殿下自然不可能纡尊降贵到这边来看她,哪怕不能搬回原先的院子,能换个清净点的地方也是好的。
乔溪心里算了算日子,已经四十多天了,确实也够久。
“我会同殿下说的。”
桂芝暗暗松了口气,忍不住好奇道“殿下待娘子格外不同,难道娘子就不动心?”
“我非在室女,于情于理都不应与旁人纠缠不清。”乔溪淡淡道“况且殿下乃皇亲国戚,身份贵重,我不过一介民女,不敢高攀。”
“可那是皇子啊,就算是个妾室,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桂芝不解地看着她,难道还有人不想过好日子?
“各花入各眼,大概我没有这种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