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乡长来过?”高瑞祥问。
“唔!”欧阳仁义倒了一杯茶递到高瑞祥的手里。然后他坐回自己的位子。
“瑞祥呐,这个余国根是你的什么人呢?”欧阳信义问。
高瑞祥端着茶杯局促地说:“营长,他是我的儿子。”
高瑞祥的话把个欧阳信义吓了一跳。
“什么?你的儿子?他多大啦?”欧阳信义问。
“营长,他今年整二十。”高瑞祥答。
欧阳信义绷着脸,声音却提高了几个分贝:“高瑞祥,你今年几多年纪啦?”
高瑞祥一看欧阳区长严肃的样子,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两脚合拢,大声回答道:
“报告营长,高瑞祥今年三十二岁。”
“你十二岁就有了小孩?乱弹琴!”欧阳信义怒了,“瑞祥哇瑞祥,你替别人帮忙也要想个合适些的理由呀?还儿子呢!”
高瑞祥一听区长的话,才知道他弄拧了,遂把自己的情况一古脑儿讲给欧阳信义听。
欧阳信义先是坐着的,可是听了一阵儿后,他站起身来,并且边听边围着高瑞祥转。
“完啦?”高瑞祥一说完,欧阳信义就问。
高瑞祥挺着笔直的身子回答:“报告营长,完了。”
“高瑞祥,你小子,好样的!敢于冲破传统的道德羁绊,你做得对!”欧阳信义非常高兴。
“谢谢营长!”高瑞祥的眼里饱含着热泪。
自从他决定娶杨琼花,他面对的都是冷漠和嘲讽。除了余明生,欧阳信义区长是第一个旗帜鲜明支持他的人。
“瑞祥哇,余国根的事本不是一个事,余国根不适宜在船雁乡学校任教,区里会把他调往别的学校的。你们余乡长来反映,我已经告诉了管文教的甘副区长去办了。”欧阳信义说。
“啊!”高瑞祥很觉意外。
欧阳信义又说:“瑞祥哇,只是我听说你这个儿子很特别,教书嘛,有些浪费。今天你来了,我想征求你的意见,想把他调到我身边来,先当个干事吧!”
原来,欧阳信义总觉得合格的干部不够用,虽然建国已经七八年了,但革命和建设突飞猛进,需要大量的有文化的青年加入进来。
今年荷叶镇中学第二届毕业生有一部分继续深造去了,但有一部分特别优秀的却被截留下来当教师了。欧阳信义想在这些当教师的人里面选几个到区政府里来。
于是他去找了中学校长了解情况。
中学阙校长就介绍了这些留下来当教师的毕业生的情况。其中就讲到了余国根。
余国根是属于大龄入学的孩子,十七岁在村办学校学了半年的高级班课程,然后直接升上初中,初中三年,他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
所以余明生来反映余国根的情况,开初还以为余国根不适宜教学呢!谁知却是别有原因。
只是欧阳信义并不知道这个余国根与高瑞祥的关系。现在一切都清楚了,于公于私,他当然要把余国根调进区政府了。
高瑞祥一听,高兴得像个小孩子。
临别时,欧阳信义问高瑞祥有什么困难没有。他说,像你这种在战争年代多次立功受奖,身体落下残疾的人,政府理应给予照顾。你有什么困难只管提,在政策允许的情况下,我们会给予解决。
高瑞祥却说:“欧阳区长,我没有什么困难。老首长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