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必担忧,”曹昂温和的说道:“父亲让我来跟随先生学习,并非是监督,而是想让我积累功绩。”
“无论是军功也好,治理之功也好,日后都能傍身。”
“不错,”陈重明白,这的确是当做继承大业的人来培养。
从军心到民心,都让他来招揽,有几年这样的履历,有朝一日颂功提拔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意外,甚至会觉得惊喜。
和我睡一个军铺的兄弟,居然是我未来的主公!
有的人甚至和主公同寝同食、并肩作战过。
陈重就更不用说了,使唤了少主公三个月,这样的机会以后不可能再有了。
今天要是没戳破就好了,还可以再使唤久一点。
但是,现在戳破好像也不是坏事!
陈重眼神一动,顿时心里有了许多想法,凑近了些道:“公子——”
他刚叫出来,就被曹昂打断:“就叫牯便好,实在不行,私下用子脩相称。”
“好,子脩,你在军中历练,可能主公未有太多期盼?应当是赚取一个好名声,日后还是会破格擢升的。”
“是,”曹昂有点伤感,他来军中,其实多少有点和父亲怄气的意思。
来到兖州时,母亲让父亲多方照料,结果来了之后,父子俩多年不见,有点生疏,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曹操就让他在家中读书,想请荀氏大儒来为师教导,以后好认为门生。
没想到的是,荀彧模棱两可,不拒绝但也不答应,只是每日忙于公务。
曹昂将前情稍稍告知了一些,然后,陈重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一下倒在了卧榻上,盯着前方某处发呆,喃喃道:“我就说,他为什么忽然教我得很殷勤。”
原来是苟或他看出了曹昂之身份,又知晓两人宿卫亲密,这是想教他,顺便教我!
终究是错付了,我就像那戏台上的丑角,成为了他们日后师徒情深的滑稽关键。
“先生这是怎么了?”
我想喝手磨咖啡了。
“没事,”陈重翻身起来,道:“既如此,子脩更应在军中立功,以让主公刮目相看。”
“嗯,正因如此,我才会问先生,为何不去战场杀敌立功。”
“嗯,我不去……军事后勤,其实也是军功,”陈重挠了挠头,他来到这乱世之后,只有逃荒躲避战乱时,见惯了人命如草芥,但杀的人还没多少。
战场更是只去过一次,还是后勤运粮遭遇截杀,侥幸杀出之后,后面就谨慎了。
“公子如想立功,其实可以组建一支精锐骑兵,日夜操练。”
“在下可以勉强,担当此军的军师……”陈重坐正了身姿,笑道:“待到日后成军,便可在沛国边境,先行施行一些特殊任务,积累经验。”
“骑军?”
曹昂仿佛陷入了深思,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却一头雾水。
根本就没有头绪。
我拿什么办法,去组建骑军呢?人手从哪里招揽,钱财军备又从何处得来?
最重要的是,我要怎么才能越过我的父亲,将这支兵马组建起来,他肯定会严惩我。
如果有这种钱财,不如用来解决当下粮食之难。
“很难。”
“这个倒是不难……”陈重弱弱的回应道,甚至凑得更近了:“你翁翁带来的家产,取用一部分,便可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