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
马车停在一处荒凉偏僻地方。
沈琬下了马车,只见这地方荒无人烟,连个人影都没有。
面前的草房简陋又狭小,沈琬提了提裙子,盈盈走过去。
房门紧闭,一人也没有。
季月敲门许久,却不见一个人回应。
“娘子,莫非净空师父已经不住在这了?”
扫过房子前的扫帚以及鸡鸭鹅,沈琬摇了摇头,不可能。
半晌,一门童从里面探出头来,“敲什么敲,门都要被你敲烂了。”
门童瘪了瘪嘴,语气极为不满,“这位娘子有何贵干?”
他约莫七八岁的年龄,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
门童上下打量沈琬,“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季月哪里听得这样的粗话,冲上去就提起他的领子,“你个小屁孩,谁让你这么跟我家娘子说话了,嘴巴放干净点!”
除了对自家娘子客气,季月几乎都是板着一张脸,看谁不爽就要翻白眼。
门童双脚离地,两只手不断捶打季月的手腕,脚也乱踢,“放开我!你给我放开!要是我师父知道了,绝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闻言,季月才松手。
沈琬上前,此时此刻,她是一个温柔大姐姐的形象,“小弟弟,我们有事相求,可否求见净空师父一面?”
她嗓音温柔如泉水般,“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赏。”
见状,门童呸了一声,他扭了扭不舒服的脖子,“休想!我告诉谁都不可能告诉你们两个坏女人!”
由原来的娘子转变成坏女人,季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
以示歉意,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大袋银子,“喏,给你的赔礼。”
门童扭嘴,傲娇转头,毫不留情拒绝。这点钱,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见此,沈琬嘴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不急不躁,仿佛胸有成竹。
银子不够,那就金子。
一个金元宝不够,那就两个。
三个
四个
……
门童呆了眼,“这怎么好意思。”他一边说着拒绝的话,一边敞开口袋欣然接下。
“师父正在里屋躺着,前几日他上山去采药,已经三天没睡过觉了。你们要是想找他,恐怕是要等到他醒来。”
利诱之下,他能说的都说了。
沈琬微微弯下腰,“什么时候?”
“不知道,有可能是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当然,也会是后天。”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门童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不过啊,十天半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这,沈琬弯着的唇瞬间拉了下来。
她的病,越快解决越好,若是一拖再拖,恐怕会更严重。
只能一赌,赌净空师父今晚就能醒过来。
简陋的草屋没有能够落脚的地方,门童搬来两张破旧的椅子,让两人坐下。
两人从午时一直等到亥时。
亥时的郊外比京城要平静许多,夏夜的蝉鸣声叽叽喳喳,沈琬撑着下巴勉强闭眼,原想着今日一来便能够碰上。却没意料到这人神出鬼没,作息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