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沈琬侧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少女曼妙的身姿在烛光中倒影。
季月在一旁扇风,又捶了捶腿,“娘子,依我看,那贱奴压根就不值得您那么上心,您大老远的亲自跑过去接待他,那张死人脸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还敢对您摆脸子!”
她颇为沈琬打抱不平。
不过是一个贱奴,竟然敢轻视她家娘子。
闻言,沈琬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对他,我自有大用。”
别看郁莫现在什么都不是,上一世,她依稀记得郁莫借助沈义的力量起兵夺回政权,成为一国之君,灵魂游荡在人间那几年,又听说郁莫执政期间政通人和,手段虽狠辣,但却得百姓称赞,成为一代明君。
如果他能站在她这一边,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若他还是像上一世一样为舒若亭办事,她不介意提前杀了他。
沈琬眯了眯眸子,听到脚步声,便知道人来了。
“季月,你先下去。”沈琬吩咐道。
季月虽不愿,但对自家娘子自然是百依百顺。
途经郁莫时,她狠狠剜了男人一眼。
待阖上门,沈琬揭开眼眸打量郁莫。
男人身量颀长,他跪在地上,身着沈府暗卫的紫色衣裳。
那衣服竟像是为他量身打造。
衬得人模狗样。
看起来比白日里要顺眼得多,对于那张脸,她几乎挑不出什么错处,男人紧绷着的下颌锋冷锐利,他跪在那里,沈琬却并未感受到半分的臣服之意,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只蛰伏的恶狼,随时准备反咬一口。
“爬过来,给我瞧瞧。”沈琬享受极了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权力在手,仿佛一切都胜券在握。
半晌,男人未曾动作。
他拳头紧握,见状,沈琬捂着嘴浅笑,如今都是一个低人一等的落魄皇子了,居然还不放下身段,可笑。
沈琬向来不是心疼人的善良女子。
若将她的心肠挖出来,便可看到已经全黑了。她本就蛇蝎心肠,对于那些惹了她的人,若非道德的束缚,她恨不能直接一刀了结沈义舒若亭沈芸三人。
前世,她性子虽然娇蛮,但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然而她的结局是什么?不过是众人唾弃遗臭万年。
既然如此,何妨不更大胆一些。
视所有人为自己的棋子,换后半生的幸福平安。
思及此,沈琬心中的罪恶因子跳出来,只有让别人痛苦她才能感受快乐!
脚尖轻轻抵在男人胸膛上,慢慢往上,挑起男人下巴,沈琬没穿腿袜,光溜溜的脚肢细皮嫩肉,如同牛奶一般细腻。
静止半刻后,她红唇翕动,“我知道,你叫郁莫。”
她之所以选择挑明他的身份,还不是因为这家伙软硬不吃。
白日里,她问了他的名,既然他不答,那她就只好开门见山。
沈琬目光时时盯着他,不肯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
果不其然,听完这句话后,郁莫瞳孔肉眼可见的放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连带着身子也开始轻颤,似乎是在极力忍耐。
见状,沈琬心中越发顺畅,原来看人吃瘪是那么舒服。
怪不得舒若亭和沈芸总要置她于死地,她竟不知折磨人的乐趣,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不过,沈琬还是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想看的,是面前之人发了狂一样的求饶自己,可惜男人一动不动,于是,她开始添油加醋,“我不仅知道你叫郁莫,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想不想听?”
沈琬萌生起了恶趣味,接着往下说,“你是天夜国先皇最小的儿子,因七子夺嫡,你被陷害逃到赤燕沦落为了最卑微的奴隶。”
说到这,她短暂停顿一下。
而后又一字一顿,每个字眼都带着浓厚的威胁,“你说,我要是这个时候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天夜国会不会带人杀过来。”
“哦不,我应该直接把你绑了过去送给你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