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毫无顾忌的略过徐建生,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没等后者反应过来,夜黎就向里挪了挪衣着单薄的身体,朝着徐建生招了招手。
“上来,我也睡。”
“我.....”
“说好的,我休息的话,你也得休息。就睡一个小时,这是最低限度的。“
看着夜黎毫无防备的样子,徐建生终究是神色一松,妥协似的躺了下来。他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去辩说,终究也是拗不过夜黎的。
徐建生轻轻的侧过身去,背对着夜黎闭上了疲劳的双眼。
像这样二人躺在一张床上睡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的时候还是在长乐村的旅店里,那时也是夜黎强硬的让自己上床休息。
“这么看来,夜黎还是一点没变啊.....也是,明明感觉经历了不少事情,但从苏醒到现在也才过了半年而已.....不过话说回来,这张床是不是有点小了。”
不知何时,夜黎的双手已经印到了徐建生的后背上。他可以确切的感知到二人离得非常相近,以至于可以感受到从夜黎身上传来的体温的程度。
随即便是那节奏均匀的喘息声,夜黎还是那般,真到休息的时候马上就会睡着。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的感觉,宁静、安心,伴随着夜黎身上独有的药草清香,徐建生内心的杂念被抚平,安然进入梦乡......
每当与夜黎一起休息时,徐建生都会睡得额外的深沉。当他还有些不舍得睁开眼睛时,窗外的日光已经变得昏沉下来。
“不好....我这是睡了多久.....”
刚刚苏醒的徐建生马上意识到了不对,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晶能时钟,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睡了整整五个小时!
“坏了,夜——”
徐建生只觉得床上一轻,夜黎就已经跃到了床下。看起来她同样也睡过头了,没有说任何废话,推开门就朝着楼下跑去。
在他们熟睡的期间,不知道有多少病人等待着救治呢。徐建生不知道为何没人去叫醒他们,也是紧随其后跟着夜黎下了楼。
但当他们推开诊室的门后,却又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了。
“请问是这个地方痛吗?请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疼痛方式。”
“像针扎一样.....”
“好的,请伸出手,我取一点您的血液检测。”
诊室里并没有二人预想中的挤满了等待的病人,甚至只有单单两个人。那是梅洛蒂与坐在面前的一名老者,看样子是在有模有样的为他检查病情。其认真程度,甚至没有发现已经进门的徐建生和夜黎。
“情况我大概了解了,这是您的药物,一日一片,七天后回来复查,明白了吗老爷爷。”
“谢谢....您真是天使啊梅洛少爷~”
“您过奖了,我只是......徐先生,你们醒了!”
直到这时,梅洛蒂才发现了身后的徐建生和夜黎。没等徐建生回话,夜黎就先一步走到那名老人的身前,冷漠的伸出了手。
“病例拿来。”
见到夜黎那代表着半亚人的蓝金异瞳,老人明显颤了一下,然后害怕的将手里的病历递过去。夜黎接过翻看了一眼,紧接着向一旁的梅洛蒂询问道:
“你给他开了安必果片,为什么?”
“这位老爷爷的腰部刺痛,血液与垢尝花苞反应后为蓝紫色,有异骨伪刺的症状。少量的安必果素可以缓解,不过后续还得看夜黎小姐您的见解。”
“很好,我说过的你都记住了。老先生,你可以走了。”
在将老者送出门后,梅洛蒂这才回过头来,海蓝宝石色的大眼睛盯着二人,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徐先生...夜黎小姐....你们休息好了么?”
“梅洛,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没有叫我起来。你应该知道,病人的病情不容耽搁。”
面对夜黎的冷言询问,梅洛蒂将视线移到别处,然后在二人面前捂住了羞红的脸。
“因为....那个.....你们不是在.....”
看着梅洛蒂扭捏的样子,徐建生不禁陷入了思考之中。在别人的眼中,自己和夜黎在午休的时候进了她的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梅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夜黎没干那种事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两个....一起睡觉了是吧,爸爸说只有恋人才会在一张床上睡觉。”
梅洛蒂对于男女之间的认知明显还处于萌芽阶段,徐建生发现竟是自己给想歪了。不过还没等他解释什么,夜黎就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比起这个,从我们睡着到现在的五个小时里,是你一直在给病人看病吗?”
夜黎没有对梅洛蒂的“误会”提出什么辩解,可能对她来说,自己的清白远远比不上病人重要。
很快,梅洛蒂就给二人解释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
夜黎的疲劳梅洛蒂一直是看在眼里的,实际上他本来就没打算叫醒夜黎。经过不懈努力的学习,梅洛蒂硬是独自接待了前来看病的病人。
从黎明诊所开业到现在的两个多月里,他已经凭借着过人的天赋和努力从夜黎那里学到了不少知识。好在前来看病的人都是些比较常见的疾病症状,他在细心的记录好每一个人的档案后总算是撑过了这五个小时。
“夜黎小姐和徐先生也应该好好休息才行,也请依靠一下不成熟的我吧!”
梅洛蒂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虽有些单薄,但可以感受到他那份真诚的感情。不是想要表现自己,也不是想要出人头地,单单只是蕴含着对朋友的关心。
见此徐建生和夜黎微微一笑,纷纷握住了伸向自己的那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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