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书禾身穿白披袄,脖子上围着一圈毛毛领,毛质上好,与其白皙的肌肤相互辉映。
秦江翰看了她一眼,眉眼间尽是柔和,她今日依旧素颜朝天,披袄宽大,显得她更为柔弱。
他眸光微沉,似乎,对于她而言,不是隆重的场合,根本没必要打扮。
自古以来女子女为悦己者容,她是个例外,似乎从来不会为了这些事操心。
秦江翰的到来,让叽叽喳喳的秦清惠顿住了,房内就这么安安静静。
容书禾起身,然后说道:“锦绣坊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了?”
秦江翰蓦地跟着说道:“我也还有事。”
秦清惠看着莫名其妙的二哥,急匆匆来,就是为了赶人吗?
莫名其妙的。
这两人绝对有什么。
秦清惠眼神一转,随即了然地笑了笑。
前日又下了鹅毛大雪,平阳郡公府的被一片白色覆盖,粉妆玉砌。
两人一同走在回廊里,刚刚秦江瀚追上她的时候,还往她的怀里塞了一个汤婆子。
“天寒,免得路上冻病了。”
容书禾捂着,一会儿就很暖和了。
她到底是耐不住了,问道:“你这次消失那么久,是去做什么了?”
秦江翰嘴角微微上扬,“你这么关心我?”
“要是不便说就算了。不必多心,秦世子到底是救了我们容府多次,我理应问问。”
“不是你想问的?”
“不是。”
“口是心非。你那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容书禾猛地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望着身边的人。
那天晚上,她喝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倒是不担心秦江翰做什么,这人性子桀骜不驯,估计是不会干出那些个下三滥的事情,她怕的是自己,万一说一些丢人的话,做一些丢人的事,可怎么是好。
她怯怯地问道:“我说什么了?”
“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醉了,然后我扶你到榻上。”秦江翰说到这里顿了顿。
容书禾松了一口气,那也就是没说什么。
“……然后你就一下子搂住我的腰,哭哭闹闹的,说什么,为什么不喜欢你,你到底哪里不好,哪里不如时锦。你的琴棋书画比时锦好,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盯着时锦的女红。在我心中可有你半分位置。”
秦江翰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怎么哄都不成,不肯放开,就是一直拽着我。”
容书禾愣了神,脸色通红。他说得极为暧昧,仿佛自己就是个求爱的疯子。
她知道应是误会了。
那是喝醉酒之后,她将秦江翰当成容文渊了。
自打时锦出生后,容文渊的心思全都在时锦那边,认为时锦是样样都好,长得又漂亮,如同牡丹一样。
而她,既没有时锦那般艳丽,比起来不过是寡淡的茉莉,聪明、才智上,也不如长姐那般聪明。
于是,所有人都关注不到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