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三丈古松仍倒在墙角,死去军士的尸体已被收殓,走进正厅,黄鹤的尸体也已不见,只留下一大滩干涸的暗红血迹。
晨风吹打在格子门上吱吱作响,秦道安站在血迹前,拳头紧握,怔怔出神。
鬼伯没有打扰秦道安,独自在正厅内查找蛛丝马迹。屋内家具、墙体毁坏得很严重,看得出来战斗的激烈与凶险,各处的战斗痕迹也确实是灵修的手段所留下。
那诡物真如少爷所说,灵力不可伤,刀兵无法触?若是对战之人实力不足呢?
鬼伯紧了紧手中长枪,倒想跟那诡物碰一碰了。
“啊啊啊啊!”
鬼伯忽然长枪一刺,挑起地上一只拇指大小的紫红圆虫,打断了秦道安的心绪。
“现场竟真有蛊虫,难道是昨天我太紧张忽略了?鬼伯,你说什么?你这个手势我看不懂...”
“呃呃呃啊啊。”
鬼伯无奈将枪递给秦道安,从怀里掏出一块薄木板和一截黑炭木写了起来。
“苗疆蛊,引线虫,擅追踪,不伤人...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后面追踪过来的?”
秦道安仔细看着枪尖的蛊虫,疑惑丛生。自己开始以为所谓的蛊虫,是岳西烟构陷自己的假证,但显然她不会用不伤人的蛊虫来诬陷自己以蛊杀人,她不认识这种蛊!
是孟挽澜?可苗疆蛊喜阴惧阳,向来传女不传男。
难道昨天还有其他人在?!
“鬼伯,还好今天你来了,认出了这引线虫,否则这局里我还是别人的棋子。”秦道安庆幸道。
鬼伯嘿嘿直笑,打着手势让秦道安再跟他说说昨天的情况,按图索骥地探查,说不定还有收获!
而在秦道安进入吴福宅子后不久,那车厢宽大的马车也停在了最靠近吴福宅子的一间民宅前。
宅子里,一位面带黑纱的女子站在庭院里,俯身轻嗅宅子主人精心养护在石山旁的一簇文冠花。
“这宅子不错,有花有树,有山有水,就这儿吧,虽是短住,但我付他半年的租金,还要劳烦方司长再跑一趟。”
女子身旁,正是站着方时士与田终悟。
“平夫人不必客气,”方时士点头回道,“只是昨天对面宅中曾有命案,或是妖怪逞凶,如今情况不明,住在此处,我担心您的安全。”
“是啊平夫人,万一是大妖,方司长出事了没什么,您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没法向总司长交待啊!”田终悟也担心道。
女子轻笑一声:“人各有命,我命中若有劫数,自然不能让你俩来挡,第五河也绝不会怪你们。”
见女子执着,两人也不再劝解,拱手作礼后便退出了宅子。
“大妖...”女子撩起面纱,清冷的神情散发着令人侧目的威严,虽年近半百却丰神绰约,看着吴福宅子的方向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也敢伤我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