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打架没有意义。”神父还想着好好沟通,但阿米尔的异能法则已经释放,他迫不得已只能应战。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双方满身伤痕,累得精疲力竭,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你就这么恨我吗?”神父低估了阿米尔对异能调查局的憎恨。
“原谅你,我就是背叛埃及!”阿米尔留下一行血泪。
他永远无法忘怀幼年时遭受到的一切。
那时夜幕组织没有进入南大陆,埃及任由异能调查局宰割,胜利者对败者怎么可能会有一点留情?埃及人沦为最低贱的存在,唯一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西大陆的贵族老爷们服务。
他是法老的子嗣,但法老早已是历史。
这空有其名的身份,只会让来自西大陆的贵族们欺辱他时更有快感,贵族经常玩的一种游戏就是往阿米尔的脖颈套上项圈,牵狗似得牵着阿米尔走过埃及首都的每条大街。
所以“法老的子嗣”对阿米尔来说从不是一种荣誉,而是伤疤,铭刻于心的伤疤。
其实,阿米尔刚开始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出生时埃及就被西陆统治着,早已被西大陆的规矩驯服,他因为一个缥缈的身份领到西陆贵族额外的奖赏而暗自窃喜。
直到母亲的死亡,才终于让阿米尔麻木的灵魂有所觉醒。
母亲死亡的理由很简单,她再也承受不了这种耻辱,她看不得自己的骨肉被其他人当狗一样对待。她多次和阿米尔说就算你不是法老子嗣,你也是一名埃及人,你要有尊严!何况你是法老子嗣,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着所有埃及子民。
但每一次,阿米尔都以不耐烦的态度混淆过去。
那时的阿米尔认为活下去比尊严更重要。
记得那天,天空下着小雨,阿米尔怀揣着西陆贵族奖赏给他的药物,一刻不敢停歇地跑回家,他知道母亲身体不好,却不得不一直做苦力活,身体落下病根,半夜经常疼痛发作。
他心疼母亲,知道只有西大陆才有治母亲的药物,便向西大陆的贵族摇尾乞怜,扮成个小丑讨好贵族们,才终于讨来珍贵的药物。
满心欢喜跑回家的途中,阿米尔还在天真地幻想以后他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可当他回到家却看见了母亲上吊自杀的模样,脑袋瞬间空白一片,被他视作珍宝的药物掉落下来,洒落一地。
迄今为止的一切努力变得毫无意义。
因为悲伤过度,阿米尔往后多天活得浑浑噩噩,经常思考究竟凭什么西陆贵族天生就比我们埃及人高贵?为什么母亲如此努力却一直活得很艰难?
埋葬母亲的那天晚上,阿米尔悄悄地潜入西陆贵族的府邸,因为之前他来这座府邸次数多了,对府邸的守卫情况了如指掌,一路潜行到正睡熟中的贵族面前。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这人就不止一次侮辱过母亲,骂母亲是丑老太婆。
劳累多年,母亲早已没有年轻时候的漂亮容貌,但阿米尔不想听到任何人辱骂母亲,他当时心中就憋着怒火,以前只是害怕一时冲动连累到母亲,现在孤单一人再无顾虑。
他用匕首捅穿贵族的心脏,又割下脑袋悬挂于路灯上,再趁夜色浓重逃出城市,就当是告慰母亲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