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角马身上萦绕的烈火盘踞在祝陌生的身上,却被一层浅浅绿色的隔膜阻挡在外。
“告诉我,此城县令的家宅位于何处?”
祝陌生骑着烈焰角马缓缓走出县衙大门,他的身后是不断倒塌烧毁的县衙建筑。
前来帮忙灭火的民众看见祝陌生从县衙大门内缓缓走出皆是一愣。
呼。
祝陌生低眸轻抚烈焰角马的鬃毛,烈焰角马张嘴蓦然吐出一圈炽热烈火。
直接将离县衙最近的民众烧成焦炭,而旁边不幸沾染上炽热烈火的民众哪怕是在地上不断翻滚,还是被井水和河水浇灌都没有半点熄灭的趋势。
反而火势渐大。
着火之人的凄厉惨叫声回荡在突然变得静寂的街道上,除了噼里啪啦柴禾灼烧以及倒塌的声音,再无半点动静。
“是……在城北的临泉街上。”
人群中响起了一道极为害怕颤抖的声音。
祝陌生方才抬眸望着凄厉惨叫声渐渐平息的着火之人,“早这么说,何须遭这些苦痛呢?”
祝陌生一拍马颈。
烈焰角马昂起头,它如云状的四肢敲击地面,鼻孔吐出热气,整匹马骤然如离弦之箭朝着城北的方向奔去。
而若是有人不幸出现在烈焰角马面前,又没有及时躲开的话,整个人更是直接被烈焰角马撞得四分五裂。
再被残存的火焰烧成灰烬。
从北谯城上空往下俯瞰,一道火痕自县衙以几个呼吸的时间直插城北。
杜永业擦拭着嘴边的血迹。
他收起安插在院落里的五彩旗帜,没有解除穿云梭的状态,任由它悬浮在自己的脚边,直接推开了房门。
“杜凝快走。”
杜永业望着坐在床榻上的杜凝,直接拽着杜凝走到穿云梭上,正欲带着杜凝踩上穿云梭飞走的时候,一股滚烫热浪已经迎面而来。
“你可以走,她必须留下。”
祝陌生清冷的声音传来,杜永业脚下的穿云梭不断颤栗,迟迟不能飞起。
噗。
杜永业吐出一滩温热的鲜血,他不仅与穿云梭的联系被切断,而穿云梭更是已经沦为了一个废铁,上面镌刻的法印全部被摧毁,毫无灵性。
“你比那城隍判官倒是聪明许多,一招就知道逃跑,可惜的是你跑错了方向。”
祝陌生低眸俯瞰着站在房门口的杜永业与杜凝,他的目光大部分都放在杜凝的身上,仿佛杜永业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你好生接受你的命运多好?平白惹出这么多麻烦,害了这些人性命。”
祝陌生看着杜凝轻叹一声。
杜永业伸手将杜凝护在身后,他啐了一口鲜血,“小妹你等会看情况逃跑。”
“跑?你都跑不掉她又怎么跑?”祝陌生歪头蔑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指望着他?”
尖锐的荆棘猛然从地面窜出。
这让原本躲在屋外角落的许尘不得不露出身形。
“应该就是你将我那仆人杀死的吧?你不想着逃跑还留在这里,想必是很有自信?”
祝陌生轻笑的望着许尘。
那地面窜出的荆棘骤然如千根利箭般刺向许尘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