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草堆被厚重的黑树柴压在下面,只要不刻意去扒开,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下子应该安全了。”
楚谦和摸着自己寸手不离的斧头,心中有了些许安全感。
他背上木框,然后捧起二十来个野土豆踏上了下山回村之路。
……
一路上,楚谦和碰到了很多和他一般大的十六七岁青年,虽然一个个也是面黄肌瘦,但面色却比楚谦和好很多。
并且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缝缝补补,但终归不是楚谦和这样几乎遮不住身体的烂布。
即便在乱世,有父母帮衬,也比楚谦和这开局一个孤儿强。
这些孩子的父母,一般白天在田里耕地,孩子则担起去山里劈柴的任务,孩子劈完柴回家后,就能吃上母亲煮的稀薄米粥了。
虽然日子过得也很苦,但终归比楚谦和在前十天,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重任要强。
“要是没有金手指的话,我可能活不过这三天了。”
楚谦和紧紧握着手里的斧子,想到后背草堆里藏着的人参,心中涌起了名为“希望”的东西。
一路无话,楚谦和丝毫没有声张的回到家,第一时间将藏着山宝人参以及其他药草的草堆,藏在床底下用东西挡住。
做完这些后,楚谦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捧着手里的野土豆,走向了邻居张叔的家门前。
虽然野土豆换黑树柴,村民们都会抢着换,毕竟用随处可见的黑树柴来换稀有的粮食,可是捡了大便宜。
但让楚谦和来选择的话,他还是想让张叔这个之前送过他米的恩人,来占这个便宜。
砰砰砰——
“来了。”
单薄的木门内,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期间还有一个妇女的声音在小声交谈。
“哎,你先看是不是隔壁楚家那小子,不会又来借米吧?”
“你这是啥意思?楚哥走了,借谦和一点米咋啦,以前咱家又不是没接过楚哥打猎野猪,搞得腊肉。”
“张富贵!那好年岁和差年岁,吃的东西能一个样算吗?马上就要交秋收税了,咱家小铁都不舍得给米吃,你给一个外人吗?
你要是再敢借米,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吧!”
……
房间内陷入了争吵,然后是短暂的沉默。
楚谦和有些尴尬,脸皮微微发烫。
毕竟这木门几乎不隔音,张叔的老婆王大娘的嗓门又大,不刻意听都能听到。
楚谦和已经打算先离开了,改天把止血花卖了换些米,补给张叔家吧。
这年岁大家都不容易,楚谦和穿越来三天饿九顿的苦逼经历,让他能体谅王大娘的感受。
都是苦命人,没必要苛责谁。
就在楚谦和刚想转身之时,面前的木门开了。
“呀,谦和真是你啊,你嫂子正好要做饭,一块来吃吧。”
张富贵的黑脸微微发红,他知道楚谦和可能听到刚刚自家婆娘的话了,顿时感觉十分害臊,觉得自己有愧于楚老哥的照顾。
但楚谦和却将一大捧东西塞到了张富贵手里。
张富贵下意识接下,看清楚是什么后,双手吓得一松,让十几个土豆全部滚在地上。
“谦和啊!你从哪儿搞的这么多地蛋(土话)啊!”
张富贵见土豆滚到地上后,又赶忙蹲下慌忙的捡了起来。
楚谦和跟着一块捡,顺便说道:“张叔,我今天发现了一个野土豆田……我一个人吃不了,想着多的给张叔你吧。
张叔你给我点黑树柴,让我补上今天的柴薪税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