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学以致用是为了弯道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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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天气还微凉着，但人来人往的城市里，人们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女生们纷纷显露着自己的身材曲线，在舞台上扭着动人的腰肢。时间选在5月18日，野狼汽车将发车仪式选在了自家工厂厂区的大门口，背景板上清晰地印刷着将要途径的13个国家的名称和线路图，作为车辆提供方，也尽到了东道主的职责，这也是免费提供场地最好的选择。对于活动执主办方来讲，省文旅厅的相关领导也与程仁、程安然董事长共同坐在前排，交谈甚欢。现场果真还有几位外国友人，发车仪式开始之前还围着野狼Z70啧啧称赞，但是不是表达对“山寨版途锐”模仿得像的赞扬，就不得而知了。

“Ladies alemen，女士们先生们……”随着主持人低沉并清脆地宣布发车，莫知安站在队伍的最前头，迎风挥舞着队旗，这12辆刚刚上好正式牌照的野狼Z70贴着满满的车贴，便列队出发了，它们将登上中欧专列驶向遥远的欧洲。望着车队渐渐走远消失在公路的转弯处，吕南望思绪万千。

莫知安收好队旗递到吕南望手里：“这面旗拿去收好，留个纪念吧，我们路上队旗还多。等车到利物浦港口了，我再坐飞机先到伦敦然后跟他们汇合。”

“队旗你最好再给周总准备一份，要不先把这面给他，你以后和周总打交道的时间比我的时间多。”吕南望将折好的旗子又递还了回去。

不远处的周逸知正百无聊赖地跟政府领导套着近乎，无暇顾及队旗的情况。莫知安摇了摇头：“周总不懂这方面的意义。我跟你讲嘛，上星期他们营销公司市场部联系我，说是要将我拍的那几部Z70的纪录片发你们野狼的微信公众号，但是每集要剪成1分钟的长度。我哪会给他做这个事？你想想，这试驾车是你们品牌部给的，我看你老吕人还不错，也是学导演的，比较聊得来，就没收费。就那辆试驾车，就油费你给报销，其余拍片全是我自己掏腰包。他们营销公司市场部事儿真多，还要我另外剪几集1分钟版本，凭啥呢？”

“那后来呢？”吕南望好奇地问。

“后来……周总亲自联系我，把没水印的视频拷走了，说他们找执行公司自己剪。好家伙，5分钟剪到1分钟，你懂的！剪出来啥都没有了，我都不好意思说是我拍的！剪出来全是华丽地堆砌镜头和台词，我的画面留白、情绪渲染、音乐鼓点都没了。你是学导演艺术的，你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周总让这么做，比较符合网络传播。”

“所以我讨厌互联网上那些垃圾呢！强行灌输信息量，让观众失去了思考的空间，艺术品鉴的‘兴’味儿全没了。所以我才说，周总不懂队旗意义大于事物本身的价值。你看起来这面队旗就是一块布料，实际上它承载了很多的‘兴’味儿——艺术学研究生课程里的知识点，感兴趣你可以自己去看看。所以我不想给他，在他眼里或许就是块抹布呢。”莫知安将旗子又推回给了吕南望。

吕南望抖开队旗仔细端详起来，只见上面印刷着一男一女的卡通形象，明显是欧洲人的脸庞，金发碧眼，正驾驶着汽车走在亚欧大陆的线路图上。旁边是一圈英文，就是此次活动的主题了。吕南望长吁一口气，轻声说：“我建议给周总送旗子的目的，是在于你好找个机会多跟他交流交流，刷刷存在感，管他用来当抹布还是啥哟。”

“我需要讨好他？”莫知安瞪大了双眼。正巧此时省文旅厅的领导也结束了交谈，径直朝着这边走来。莫知安大步迎了上去，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莫老师，辛苦了啊！”

“哪有！这是在为咱们省的文化旅游事业做贡献呢！”

看这模样，莫知安和省文旅厅的领导正火热地聊着天，转身似乎准备离去了。吕南望目视着几人的背影，心里想给莫知安道个别，却又一时语塞，又不知从何说起。思考了几秒，他终于开口叫道：“哎！莫老师！”

“啊？”莫知安回过头。

“去欧洲这一路上小心！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啊！”

“好嘞！”

目送走了莫知安，吕南望在活动现场驻足良久。负责搭建的工作人员正忙忙碌碌地拆着桁架和背景板，郝兰也正指挥着李建明手下的人员将嘉宾坐过的椅子抬回会议室。吕南望注视了郝兰一会儿，心事重重回到野狼汽车行政办公楼。他不想与忙上忙下的郝兰争抢电梯，便顺着楼梯慢腾腾地数着台阶而上，到了四楼，似乎又想起什么，踱着步子来到周逸知办公室。

“周总！”吕南望打着招呼。

“哟！是吕总啊？快坐，坐！怎么，发车仪式结束了，你还专程来四楼看看我啊？”周逸知开玩笑道。

吕南望笑笑：“嗯。刚刚莫知安老师说，要把这面队旗送给你，没看见你去哪了，就让我转交一下。”说完，吕南望抖了抖手里的队旗，将卡通图案一面展示了出来，两个可爱的卡通人物正在旗帜上开心地笑着。

周逸知眼皮一耷拉，努了努嘴：“喏，放沙发上吧。”

“那……我回办公室了……”

“吕总，不急，坐会儿！我也是刚上来……”周逸知热情地取来纸杯，倒了杯水。同时，他忽然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摸出厚厚的一本书，神神秘秘地递了过来：“你看这是啥？”

吕南望接过书，定睛一看，确实是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用醒目的大标题写着《互联网短视频制作教程》，作者：莫知安。这可激起了吕南望的好奇心，他就像饥饿的小孩看见了面包似的，迅速浏览起目录来，仿佛眼珠子都快要掉进书里了，口中还念念有词：“这就是莫老师前段时间说的，他出版的教材啊？怎么，周总你搞了一本莫老师写的书来看？”

“那可不！我在研究莫知安，”周逸知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现在不是微信公众号上都可以插视频吗？上次他嫌我们剪他的片子剪得不好，那就学呗！莫知安在书里说，以后是网络视频的天下，他的微纪录片也就是5分钟到8分钟的样子，看样子还很火。我们自己把这招学会了，以后就让自己的执行公司做他这样的片子。现在做视频的成本很高，他莫知安牛个啥呢，还不是就仗着自己会这个，而别人还没跟上趟。”

“所以你就买了本人家写的书来看？”吕南望乐道。

“对嘛，现在有个东西叫新媒体，你不开个‘双微’就落伍了！嗨，你知道啥叫‘双微’不？就是官方微博和微信公众号！别老是守着个官方网站，咱得来看看人家媒体人是怎么做的。”

“莫老师肯写成书出版，就说明他并没心思将这些技术保密。”

“但是人家写书赚了一波版税！说白了还是赚钱！”周逸知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信心百倍地回答，“你看莫知安今天在发车仪式上又是讲话又是舞旗啥的，还不是仗着他写过这些书，省文旅厅买他的账！那我就专门研究他的案例，把他那些片子的创意拿过来用！稍微改改就是我们的‘原创’。现在他还是我们的代言人，估计他也不敢说啥。等我们啥都学会了，还要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