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闭着眼,没有说话。
沐芸道:“臻茹姐,不要说了。”
曹皇后睁开眼,忽然问了沐芸一个问题:“上次皇上在时,你说,希望朝廷允许女子和男子同时参加科举,同殿为官。姜珂当场反对。若是换做姜珣,你猜他会作何反应?”
沐芸道:“他会赞成。”
曹臻茹摇头道:“我不相信。你就这么肯定?”
沐芸道:“我以婢女身份,陪四殿下在宁国为质。人前人后,四殿下从未说过我是他的婢女。我身边的小丫鬟卉儿,没大没小,口无遮拦,四殿下毫不介意,待她就像是亲妹妹。四殿下懂得尊重女子,我想他定会赞成女子参加科举。”
曹臻茹道:“沐芸,你真是太敢想了,惊世骇俗。我都被你震到了,说实话,女子参加科举,我可是想都不敢想。”
曹皇后笑着对曹臻茹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和沐芸,一个读了很多书,一个走过许多路。正好验证了这句话。”
曹臻茹撅起嘴巴:“姑母,你是说我逊色于沐芸了?哪有你这样的,不向着自己的亲侄女,倒向着外人。”
曹皇后看看沐芸,两人忍不住都笑了。
……
一连几日,钱贵妃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模样。
本来想当众羞辱一下沐芸,让她在失去神智的状态下,委身于皇帝,既丢人又丢面。谁承想,自作自受,给沐芸准备的迷情粉,却喝进了自己肚子里。最让钱贵妃憋屈的是,明知道那只碧玉盏里有迷情粉,却不得不喝。
当然,迷情粉药力发作后,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就不知道了。那场面,即便已经侍寝了无数次,钱贵妃还是不敢想象。只记得,梁熹帝离开时的那张老脸,心满意足,意犹未尽。
堂堂协理六宫的贵妃娘娘,却输给了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小女官,这脸丢大了。羞惭不已的钱贵妃,暗暗咬牙,盘算着用什么办法收拾沐芸。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钱冒庚来了。站在皇姐面前的钱冒庚,面色僵硬,眼神游移。
“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身为朝廷一品大员,就这么沉不住气?”钱贵妃很是不满地瞪了弟弟一眼。
钱冒庚看了看站在两旁的宫女太监。钱贵妃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姐弟二人,钱冒庚低下头,十分沮丧地说道:“皇姐,可能要出事。”
“出事?”钱贵妃警觉地挺直了脖颈,“出什么事?”
“皇姐,还记得你宫里的那个名叫改儿的宫女吧?就是你放出宫去的那个。”
钱贵妃立时瞪圆了双眼:“我不是让你安排人把她做掉吗?怎么,出了岔子?”
钱冒庚扁了扁嘴:“确实……确实出了岔子。前些日子,我听说刑部的神捕陆霆之带人去了一趟新州,带回一个女子,也不过堂,直接关进了秘牢。没有陆霆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皇姐你也知道,陆霆之是左相王廷玉的人,我便派了人前去打探。结果,得知那个女子名叫改儿。改儿这个名字并不多见,我一下就想到了那个宫女。”
“真是改儿?不是同名?”钱贵妃的神情变得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