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莫欺少年穷!中年穷。老年穷……死者为大？唔!”

余慈越念越迟疑，越念越害怕，脚步忽然陷入尸体间的缝隙里，“啪嗒”摔在地上。

“唔，师姐这是什么意思？没问题啊……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念啊。”念慈被摔地满脸血污，爬起来向周围道歉，完毕后连忙用雨水将脸洗个干净。

念慈见书本没沾上血污，才长舒了口气，二师姐对他可好了，可不能弄脏了，不然要挨骂的。

“兴许是我的资历还不够吧，师姐可不会糊弄我，说不定老头子已经被我吓住了。”将书本收好，念慈看着周围遍地的尸体，很是苦恼。

“嘿咻，嘿咻!”一片野地里，念慈握着从城头处捡来的铁锹一下一下地铲着地面，不过一会，一个巨大的坑被挖了出来。

“第三个……好累啊啊啊啊啊！”念慈瘫倒在坑底，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早知就不那么夸下海口了。

少年爬出坑洞，推着从城市里找来的小推车，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将一具具身着云白纹军服士兵堆在推车上，丢入大坑。

说来也算稀奇，二师姐说战争后的废墟很臭，如果在外堆放久了更是难以忍受，还会产生很多疾病。可念慈待了几日，也没感觉臭到哪里去。

“不能说没有，但味道隐隐约约是从城里飘出来的，而且这些尸体为什么不会腐烂？”

城头前被清理出一个小空白，虽然凹凸不平，但少了尸体也还算是不错。不过战场范围很大，要全部清理干净，不知要猴年马月。

“可惜城里面的车我不会开，不然可以快一些的。”

如此干到中午，念慈丢下小推车，靠在城墙上，取出几个用纸抱住的面包，混着水，就算是一餐。

忽然，念慈眼睛眯了眯，只见在他的视线里，遥远的地平线似乎有几粒黑影。

“原住民么，上去看看是了。”念慈又抓了几个面包，从楼梯爬上城墙，向远处看去。

当爬上城楼时，黑影已经来到尸体范围，那都一些穿着黑袍，脸上带着黑色鸟脸面具的人。

“乌鸦？呵呵，好奇特的造型，不过挺有意思的。”念慈手对着黑影方向张开，左手捏住，往旁边轻轻一拉。

面前迅速出现黑白交织，一张书页大小的纸出现在念慈面前，纸上用铅笔潦草而精确地画出尸体，废墟，黑袍鸦面人。

“嗯哼……不错！”念慈又拉出一本黑色笔记本，将其轻轻一夹，画纸消失，出现在笔记本里。

“队长！039号城池确认沦陷，沦陷原因不明，未发现异常！”地面上，黑袍鸦脸们散开检查四周，其中一人来到另一人面前说道。

“似乎还有活人。”被称为队长的看着城头前的一片空地，歪了歪脑袋，“垃圾袋，水瓶，推车，是在收尸吗，那么……人去哪里了。”

“报告队长，城北野地发现三个大坑，其中两个掩埋，一个只有几具尸体！”又有一个人跑来，看来是查看完了。

“啊……被发现了……哈哈。”念慈趴在城墙上看着黑袍人迅速跑来跑去，也看见一人去了他的埋尸地，似乎还把封了土的给挖开了。

“这有点不道德啊。”念慈咬咬嘴唇。再拆开一个面包咬了一口，嗯，红豆馅，味道不错。

“入土为安么？呵，真幼稚啊。”地面上队长呵呵了两声，听不出是羡慕还是嘲讽，另外两个没有说话，只是晃悠着晃悠着朝边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