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后
…………
“我们没有政治作业吧”
“没有吧?没有的吧?!(惊恐)”
“那就没有吧,有我也不写(破涕而笑)”
“是嘞(破涕而笑)”
“嗯。你现在干嘛呢”
“刚洗完脚,现在在剪指甲”
“剪指甲还能打字啊(疑问)”
“这不和你聊天呢嘛,总不能把你晾着不管咯”
“你人还怪好嘞(龇牙)”
“嘻嘻(龇牙)
寒假真短啊”
“是啊,今年寒假还挺惬意的,感觉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流泪)”
“也没那么坏吧(狗头)”
“嗯?”
“比如……”
“比如?”
“算了(狗头)(狗头)”
“啧,你吊人胃口”
“嘻嘻(龇牙)
那就这样
明天见啦~”
“明天见。”
现在是22:48分。你坐在袇房门口的台阶上,在冷冽的寒风里看着屏幕傻笑。
屏幕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记录,是你和那个女孩日益增长的感情的见证。那个女孩,那个在你看来可以写进字典当作“美好”一词的释义的女孩,那个曾在暑假结束后的一周拒绝了你精心准备的表白的女孩,在十三天前忽然莫名其妙地联系上了你。
她的言语透露不出任何目的,一句“刘司,新年快乐”便让你方寸大乱。
这年在你看来拜的绝对不算晚。但有了失败的教训,你没有轻而易举地再次沦陷,而是谨慎地试探着聊了几句。结果发现她真的只是闲聊,你便逐渐放松了警惕。
十三天来,那个女孩展现出来一个处在青春期的姑娘该有的可爱与活力:凡是她觉得有趣的事物,她总会或拍照或言语描述地分享给你;有不顺心或倒霉的事,她也会第一时间向你倾诉。
“感觉每次和你聊完天会轻松很多诶,你好厉害!”
她在某一次聊天中如是说道,你心中的认同感和优越感坐着火箭直冲云霄。
这十几天来,你们言语交往越来越密切了,这使你有些飘飘然,但同时你又不敢大胆追她,毕竟她已经拒绝过你一次了,没准儿这次只是人家考虑到你寒假没人聊天于是大发慈悲来帮你解闷儿呢?
当然,这十五天你不全是甜蜜聊天。那天洞主躺在地上发疯,你很是无奈地坐在一旁看着,同时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这时三花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最上面是九个中正有力的墨迹: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接下来,三花进行了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操作,待一切完毕之后,三花将那根洞主的发丝放在火苗上烧掉了。这操作莫名有些熟悉,但我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也不知道三花是如何会这些的。但我完全没有想要细想的欲望。
之后,洞主的眼神逐渐清澈,精神状态也逐渐好转了。
他爬起身来坐在地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三花一眼,又低下头去,长叹了一口气。三花坐在一旁,脸上挂着不明意义的笑。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好像无事发生一般坐在了那张太师椅上,沉默片刻,便开始自顾自地向我们交代事情的原委。他说:
“我没有关于我年轻时的记忆。现在我脑子里面装的,全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的记忆告诉我,我是自夏朝开始一直活到现在,因为我体内那团维持阴阳平衡的气异常强盛浑厚----这是玄学的说法。而换成对于这个世界来讲最本质的说法便是:我关于‘时间’的灵魂特征十分清晰。
我的记忆告诉我,我在夏朝的某一天得道成仙,此后便开始领悟世界各类法门,于是如今才汇众妙于一身。可事实上,我连三清是哪三清都不知道,当我想使用某种招式的时候,只需要动一动念头,随后身体就自己动起来了。就像打游戏放技能一样。
我的记忆告诉我,世界上有神明,道士可以通过神通与神明交流获取力量。可就这几年的经历来看,我就是那个神明。
起初----我指在我记忆清晰的那时,我时常会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祷告,并被这些祷告声折磨地生死不能。
后来我在记忆中找到了一种身外化身的法门,我立马将精神分出去了一份,化作一个‘一’字,挂在殿内受人供奉,而后替人消灾解厄。这‘一’字便是如今的华夏众神。
将‘一’分出去后,我脑袋清醒了不少。但没过多久的某一天,我眼中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开始闪现,一切都在现实与虚幻之间交变,紧接着,又有莫名其妙的信息硬挤入我的脑中:我在做梦,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境。我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初二学生,熬夜看小说睡着了做了这个梦。我感觉很冷,应该是要被冻醒了。
于是,我呆坐在原地,等待苏醒。我眼前的景象逐渐朦胧,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只稚嫩的手举着还未息屏的手机,眼前也开始浮现出熟悉的书桌以及沾了些许口水的作业。
但我却没有醒来,而是再一次闭上了双眼。书桌,作业,手机等等事物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既熟悉又陌生了的梦。
我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短暂的恍惚后,我明了了一件事----我被梦困住了。
我害怕极了,只想着找死,因为在梦里死掉就能返回现实。可我太强了,万法不侵,即便召雷来劈了我一夜也无济于事。